“你们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许必武是食人者吗?”姜寒继续问道。
“不知道,这算是个意外的惊喜吧,不过,也是个大麻烦。”武招娣轻轻叹了口气,“张程以往都是靠毒品去控制人的,许必武也一样。他得了肝癌,我给他送过几次药,想减轻他得疼痛,让他上瘾,进而控制他。但是这办法在他身上没用,最后反而是我们被他控制了,他一直在通过我对张程发号施令。我跟张程说过,许必武可能会坏事,但张程不听我的,他其实从来没有真正听过我说的话,在他眼里,我大概永远都是山里那个被人随便玩的武招娣,而不是邵君。”说着,武招娣的脸上便流露出了一丝失落与伤感。
“福利院的事曝光之后,你跟张程联系过吗?”姜寒问。
“联系过。”武招娣点点头说:“我去了他家,他状态很差,知道许必武出事之后他就一直在家里吸毒,他跟我说,我们都完蛋了,趁着警察还没找上门,想干点什么就干点什么吧。他把他家里所有的现金都给我了,总共有二十几万,她让我别用信用卡或者其他网络支付,只用现金,能躲就躲,不想躲就回家。”
“所以你选择了回家杀人?”
“也不全是,我其实主要是想回家看看奶奶,她挺苦的,从小被拐到山里,被驯化成了山里的奴隶,我帮不上她什么忙,就留给她一笔钱,她还不知道,我已经存到她的存折里了。我想,等我被抓的时候,你们应该会去通知她,到时候我再告诉她。至于其他那些人,我其实也说不上恨谁,可能我还有那么一点点良心吧,所以干脆回来把他们都带上。”
“你是计划好了要杀死张玉凤吗?”姜寒接着问。
“对,计划好了。我知道我被抓以后肯定活不成了,不管是帮张程卖毒品,还是在许必武那里办童子宴,怎么样都是死刑,所以我就联系了凤姑,让她到学校那边去,说再给她介绍点生意。她还记得我是谁,一听到有生意就来了,问我是不是又怀了。我说是,就把怀里的刀拿出来给她看了一下。”武招娣一边说一边笑,笑得十分灿烂,像是沉醉在这段回忆当中,她看着桌角,勾着嘴角说:“她看见刀得时候,都没想到我打算杀她,还问我为什么拿了把刀,我捅了她五刀,最后把她扔进那片空地里的一口废井,还搬了块水泥板盖上了。在盖板子的时候她还没完全死,眼睛使劲睁着,冲我伸手,好像觉得我会救她一样。把她扔到那之后,我心里舒服多了,然后就想舒缓一下压力,正好看见校长了。”
“你从校长那离开之后又去哪了?”姜寒又问。
武招娣带着浓浓嘲讽意味地不屑一笑,“他就打了一炮,就累得像头死猪一样,在那一直睡一直睡,我本来想等他醒了再来一次,结果实在等不起了,就出门去村里随便找了个年轻单身的,在那玩了一天,然后打车回县里,再后来就遇到你们了。”
“和你一起那个年轻人,他叫什么名,电话多少。”
“他叫……电话……”武招娣一一给出了回答。
姜寒在记事本上做了记录,随后又问武招娣:“你对自己做过的这些事,没有什么想辩解的吗?”
“怎么?你觉得我是被利用的,还能减刑吗?”武招娣笑着摇了摇头,接着抬手说:“再给我根烟吧。”
姜寒深深叹了口气,站起身拿出一支卷烟递给武招娣,再一次帮她点上,便转身走出了问询室。
后续的审问、认罪、签字工作就不需要姜寒来做了,他把刚刚记下来的电话姓名交给了郑毅,郑毅也立刻派人进行确认,最终证实了武招娣的供词。
就在武招娣审问结束之后不到一小时,在另一座城市中,警察在张程的家里找到了他的尸体。
张程已经死了一个星期了,在他家里找到了包括迷幻蘑菇、冰毒在内的大量毒品。警察特意去查看了社区监控录像,也走访了邻居,确认武招娣真的来过张程家里,但除了武招娣之外,便没有其他任何可疑人物出现。另外,张程手里还抓着一部已经没电的手机,在充电开机之后,当地警察发现手机中保存着张程大量吸毒致全身*、休克过程的录像,最后经过尸检确认,张程的死因就是吸毒过量引起的心脏麻痹,所以完全排除他杀的可能性。
随着张玉凤尸检的完成,武招娣箱里想里那件血衣、刀具dna鉴定的完成,也最终确认了武招娣杀人的事实。至此,由济阳县福利院杀人魔窟所引出的一系列儿童拐卖、虐杀、贩毒等案件的相关嫌疑人全部抓获,案件的脉络也全部清晰了,一连忙碌半个月的专案调查组成员们终于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