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结束了和母亲的拉锯战,陈璐这才靠在靠背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她还没放弃叶步宇呢?”左丘煜笑着问。
“是啊,估计除非我结婚了,她才能死心。”陈璐无奈地说,但马上意识到这话在这里说似乎不大对劲,于是赶忙睁开眼解释说:“我不是在催你。”
“没事。”左丘煜笑说。
“不是,我的意思是,起码,我需要想起被我忘掉的事,然后再考虑其他的。”
“我明白。”左丘煜点点头说。
吉喆的调查进行了整整两天,在赵宝忠给的破案时限还有最后一天的时候,总算有了进展。
按照左丘煜的思路,吉喆几乎找遍了所有涉案相关人员的亲属、朋友,最后总算是在樊聪一个离婚五年的前妻,在她的名下发现了一处位于南川县的房产。那是一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民宅,但真正让人觉得可疑的点在于,当吉喆联系到樊聪前妻时,对方竟完全忘记了自己名下还有这样一栋房子,她甚至从来都没去过南川县。
吉喆立刻把结果告诉给了左丘煜,左丘煜又叫上了陈璐,两人跟着吉喆和其他几名专案组成员、技术队现场勘察员一块赶去了南川下,顺利地找到了樊聪前妻名下的那栋房子。
那是一栋建了20多年的老楼,甚至都没有像样的社区管理系统,楼里没有电梯,众人爬楼梯来到七层,在象征性地敲门之后,吉喆下了破门命令。
随着“砰”的一声闷响,门锁被一击破坏,吉喆率先冲进屋内。
屋里十分安静,没看到任何人影,也没听到任何奇怪的响动,只有空空荡荡的门厅等待着专案组的成员。
吉喆快速检查了包括卫生间在内的三个房间,确认屋里没有人,便收起了枪。
“进来看看吧,好像找对地方了。”吉喆冲门外的左丘煜说。
左丘煜点点头,立刻戴好了手套、鞋套,等吉喆和其他几名专案组成员从屋里退出来之后,左丘煜才和几名现场勘察院一块走进这栋小屋。
门厅空空的,没有装修,也没有任何摆设,但所有的墙壁、所有的天花板、地板上却都是画。这些画面并不连贯,就像孙贤坤在美术教室里留下的那些画一样,都是零零散散的片段,有石头,有枯叶,还有眼球、手指等等的人体器官,也正是因为这些毫无章法可寻的壁画,更给这栋房子增添了诡异的气氛。
左丘煜在门厅站了一会,就走向了里屋。推开房门,展现在他眼前的依旧是一间到处充斥着诡异壁画的房间,但房间里除了壁画之外,还有其他陈列品。在墙壁上有好多展架,展架上摆放着各种型号的刀具、斧头、甚至还能看到枪。这些不同型号的精致武器都挂在靠近门口的地方,而在房间最里侧的展架上,则放着一些木棍、铁条、石块等等随处可见、毫不起眼的物件,但就是这些毫不起眼的物件却第一时间抓住了左丘煜的视线。
他快走几步来到最里面的展墙跟前,盯着其中一块石头。那石头大概有拳头大小,在石头有锐角凸起的一面上,明显有黑红色的污迹。
左丘煜立刻掀开展架上的玻璃罩,拿出鲁米诺喷洒在石头上,再戴上遮光眼镜看一下。在石头表面明显泛着荧光,这代表了石头上的黑红色污迹是血!
“检查一下展架上的所有物品!”左丘煜立刻对其他几名现场勘察院下达指令。
众人立刻用鲁米诺逐个检查,发现除了那些刀具、斧头上也都有血迹残留。
“这些可能是凶器,先带走。”左丘煜再次下达指令,然后转头走出去,又奔着另外那间屋子走过去。
屋门是开着的,没等进屋,左丘煜就已经看到了放在屋里一个个油画框,在屋子中间放着一个画架,架子上放着画框,虽然有布帘罩在上面,但透过布帘下沿的缝隙还是能看到画布上缤纷的颜色。
左丘煜走进屋子,轻轻掀开布帘,露出了下面的那副还没来得及完成的油画。
只需看一眼,左丘煜就知道画的是龙丰山,在画面角落,太阳刚刚升起,柔和的晨光投在身故中,有一对男女就躺在谷底的林地中,在他们头上、身下渗着鲜红色的血。
无疑,这画的就是龙丰山那场惨案。
左丘煜又走到另外几个靠墙放着的画框跟前,将画上的布帘一一掀开。
所有的画都和龙丰山那幅相似,都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只不过每一幅画的风景都有不同,躺在那里的男女也有不同的衣着、体型,显然每一幅画所画的都是完全不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