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喆给尚秀丽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听着,尚秀丽说话有气无力,似乎还没能从儿子死亡的冲击中缓过来,甚至通电话的过程中都不时地传出哭声。
说了好半天,尚秀丽才总算同意了跟吉喆见面,地点就在尚秀丽位于欧陆家园的豪宅中。
半个小时后,吉喆带着左丘煜一块来到了尚秀丽的豪华别墅门前,按了门铃,是保姆出来给开的门。在确认了吉喆、左丘煜的证件身份后,保姆带着两人坐电梯到了三楼,在宫殿一样豪华的卧室里,总算见到了尚秀丽。
尚秀丽脸色苍白,双眼红肿,虚弱地躺在大床上,一旁挂着吊瓶,还有医生和护士照顾在身边。
“尚总,警察来了。”保姆进屋打了声招呼。
尚秀丽其实早就看到吉喆和左丘煜了,但还是等保姆开口通报之后,才点头回应,接着又冲医生和护士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出去。
吉喆偷偷看了眼左丘煜,隐蔽地撇了撇嘴,等无关人都出去了,吉喆才笑呵呵地向前走了几步,和床保持着五米的距离,十分客气地说:“打扰你休息了,我们这次过来主要是想跟你说说关于谢浩宇的事情。”
“你们想说什么?还是解剖的事吗?”尚秀丽显得很不高兴。
吉喆点点头,笑着说:“刚才在电话里我也把原因说了,你儿子血液里有超标的萘,他的死很可能不是意外,而是他杀。”
“你们……你们真能确定是他杀吗?说话可以要负责的!”尚秀丽突然瞪起眼说道,就好像自己被指控了一样。
这突然冒出的反应倒让吉喆有些意外,他纳闷地眨巴了两下眼,才反应过来说:“你这反应是不是有点过了?我们在调查你儿子的真正死因,你这回答就好像我在怀疑你一样,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是我害了我亲生儿子?!”尚秀丽激动地反问,还没等吉喆解释,她就气恼地摆手说:“算了,本来话想听听你们想说什么,看来真不应该跟你们联系,网上的事都是真的了,你们就是想要钱,从谢老头那里弄不到,就跑我这来要,真有你们的!来人,送客!”
话音刚落,卧室房门就打开了,保姆头不抬眼部睁地走到吉喆身边,朝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
“尚总,你误会了,我没有要钱的意思,网上那个视频是有人别有用心,我真的只是想帮你查清楚你儿子……”
“我要休息了,送客。”尚秀丽索性把被子向上一拉,直接盖到了脖子,眼睛一闭身一转,看这架势是不打算再起来了。
吉喆还想说几句,但家里的保姆已经站到他面前了,那眼神、那态度,明显没把他这个刑警队长放在眼里。
“狗仗人势。”吉喆嘟囔了一句。
保姆倒是没在意,只是呵呵一笑,再次抬手说:“请这边走。”
吉喆白了保姆一眼,无奈地冲左丘煜耸了耸肩,可怜左丘煜连句话都没捞到说,就被请出了尚秀丽的家。
听到身后重重的关门声,吉喆摇头叹息道:“真是流年不利啊!”
“你确实应该改改脾气了。”左丘煜说。
“我脾气怎么了?”
“刚才你那句‘狗仗人势’,可能会被抓到把柄做文章。”左丘煜说。
“做什么文章?有断章取义弄视频?我没看到她家里有录像的,所以我才敢那么说。再说了,那保姆什么态度?我过来跟他们好说好商量,他们还真不客气!”吉喆抱怨道。
“我看你是吃亏没够,你没想想,你来之前在电话里是怎么跟尚秀丽说的?”左丘煜边说边转过头看向吉喆。
吉喆又眨巴了几下眼睛,好像品出什么了。
“我说,血检报告里查出谢浩宇中毒,他的死因可能另有文章。”
“对,你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尚秀丽也让你来了,但见面之后她态度立刻180度大转弯,毫不客气给你下逐客令,你觉得是为什么?”
“为了……激怒我?”
“可能。”左丘煜严肃地说。
“靠,该不会,那个视频就是尚秀丽弄的吧?”吉喆突然担心起来。
“这个不好说,但你最好小心一点,别真停职了。”
“你开始关心起我的事业了?”吉喆笑着用胳膊拐了拐左丘煜问。
左丘煜笑着叹了口气,也没回答,径直朝社区大门走去。
两人刚一上车,左丘煜的预言似乎就要应验了,吉喆的手机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