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对于陈璐来说确实不算什么大事,因为她不是在感冒,就是在感冒的路上,刚刚打电话的时候只是打了个喷嚏,等她换好衣服去停车场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喷嚏人。
从敬享园出来,用了五分钟才回到市区内,陈璐实在忍不到回家了,就在遇到的最近一家药店门前停了车。
刚到药店门口,喷嚏就又来了,她急忙在门口停下来,酝酿了一会,然后“啊嚏”!
就在喷嚏刚出去的一瞬间,药店里出来了一个人,这一下没刹住车,喷了对方满脸。
“我靠!神经病吧?”出来的是个戴眼镜的男人,30多岁,看起来斯斯文文,但脾气显然不怎么样。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好喷嚏……”
“你有喷嚏就对着门口故意喷别人是吧?有病回家自己病死去,别到处传染别人,真tm服了,什么损人都有!”男人骂骂咧咧道。
陈璐确实理亏,只好赔笑道歉。
那男人倒也没得理不饶人,嘟囔了几句就走了。
陈璐松了口气,眼看鼻涕又要出来了,就赶忙进了药店,买了感冒药,一些治疗鼻炎的喷雾,又买了一卷卫生纸,清理了鼻子,这才回到车里。
刚准备开车,手机响起了微信提示音,打开一看,是左丘煜。
“买药了吗?”
“买了。”陈璐赶忙回复,脸上挂着笑。
大概是因为吃药比较及时,感冒来得快去的也快,当晚睡觉前,症状就轻多了,早晨起来,已经完全恢复了。
谢浩宇的葬礼是早晨进行的,陈璐很想知道昨晚的冷清会不会持续到今早,所以不到上班时间她就开车去了敬享园。
到了告别厅,发现参加谢浩宇葬礼的人并不少,但也不算太多,起码对于一个像谢文君这样的社会名流来说,他儿子的葬礼前来吊唁的人着实少了。
陈璐没有进告别厅里,只在外面看了一眼。
虽然对这一家人不熟悉,但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却让她很容易认出谢浩宇的母亲尚秀丽。
尚秀丽穿着一身纯黑色的长款带袖的连衣裙,头上带着黑纱,远远的也能看到她脸上憔悴、悲伤的神情。作为家属,她本应该和谢文君站在一块对亲友进行答谢,但她却和谢文君分别站在了棺椁的两旁,离得非常远,吊唁的人也只能走两趟,分别对两个人进行安慰。不过,陈璐站着看了一会,就发现去尚秀丽那边问候、安慰的人明显更多,去谢文君那边的也多是点头意思一下,再去尚秀丽那边又说又哭,悲伤的感情表达的极为丰富,那感觉就好像谢文君只是个继父,而不是亲爹。
正远远望着,一阵电话铃声转移了陈璐的注意力。
电话是左丘煜打来的,陈璐赶快走到一旁,接起电话小声说:“喂,我在敬享园。”
“在参加谢浩宇的葬礼?”左丘煜问。
“在告别厅门口,也不算参加。”
“感冒好了吗?”
“好了,昨晚就好了。”
“那就好。我马上也到敬享园了,你在告别厅那等我吧。”
“好。”陈璐答应道。
等了几分钟,左丘煜远远出现在了楼梯口。陈璐急忙朝她挥了挥手,快步走了过去。
到跟前,发现邢晓天跟着左丘煜一块过来了。
“看来是有发现了吧?”陈璐问。
“嗯。”左丘煜点点头说:“确认是萘中毒死亡了,针孔周围皮肤有萘残留,谢文君在里面吧?”
“在,但现在过去可能不是时候,谢文君生意好像出了问题,脾气应该不大好,你们现在过去找他问话,可能会吃闭门羹。”陈璐担心说。
邢晓天倒是一脸不在乎,在旁边拱火说:“我看也不用跟那老头客气,他就是自作自受,弄视频坑我师傅的就是他,自己录自己剪辑,知道儿子死了,第一时间不关心怎么回事,先把拍视频的人准备好了,都不知道这老头怎么想的。我看,咱根本不用管他那许多,就当着他那些朋友的面进去把他带局里去!”
陈璐刚想劝一句,没想到左丘煜竟然点头说:“可以!”
这回答倒让邢晓天愣了下,随后他就开心地咧嘴问:“真行啊?真行,那我就进去了!”
“逮捕令还没批,尽量克制,如果他不跟你走,见好就收,别吃亏。”左丘煜叮嘱说。
“放心,我去了!”说着,邢晓天把墨镜一摘,折叠好揣进上衣口袋,整了整衣领,清了清嗓子,迈步走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