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忠河的家住得很远,在滨城最东边的老工厂区,警车开到那边的时候,天都已经完全黑了。
在城郊村里的一栋老房子门前停了几辆警车,已经有警察在门口出出进进,左丘煜和陈璐下了车,离着很远就能看到院子里站着的一对中年男女,两个人两眼发懵地看着进出的警察,似乎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左丘煜到了院门口,没有再往里面走,而是和陈璐站在院外向先到这里的警员了解了一下情况。
根据这名警员所说,这里确实是季忠河的房子没错,但季忠河早在10年前就不住在这里了,目前房子租给了这里的一对夫妻,而根据这堆夫妻所说,季忠河从把房子租给他俩以后就没再回来过,每次有什么事情需要房东出面,都是他儿子过来,最近几年因为房租可以微信转账了,连季忠河儿子也基本不过来了。
两名租房者提供了季忠河的联络方式,警方也很顺利地通过电话查到了季忠河的所在地,但奇怪的是,季忠河似乎并不在东林,而是在临省一个叫闽河的小城市。
吴琛在了解完大概情况之后,立刻跟闽河那边进行联系。
而就在吴琛打电话的时候,一名警员从屋子后院方向急匆匆地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冲吴琛喊:“有发现!后院有发现!”
众人立刻跟随这名警员来到后院,看到已经有人在一间木棚里面向外搬东西了。
“什么情况?”吴琛立刻过去问。
一名搬东西的警员说:“我们在木屋里面发现了一个地窖,里面好像有手铐锁链之类的东西,不过入口被堵住了,只能从缝隙看到里面,现在正清理呢。”
“好,快清!”吴琛一脸严峻地说。
不一会,地窖入口就被清理干净了,吴琛带队先进地窖看了看,因为里面空间很小,所以左丘煜和陈璐没有一块下去,只在木屋跟前等着,等先下去的警员陆续出来了,他俩这才下去一看究竟。
地窖的只有十平米左右,形状很不规则,周围墙壁是用包着铁皮的旧木桩进行支撑的,感觉很不牢靠,很多地方都已经有了坍塌的迹象。在地窖最里面放着一张盖满灰土的床垫,四边已经被虫鼠啃咬得破破烂烂。在床垫紧靠的土墙上面固定着两条铁链,铁链的另一端是厚重的铁铐,不远处的地上还放着一个生锈的铁盆。
“他在这里关过人。”左丘煜望着地窖里的这些东西说。
“而且关的时间还很长。”吴琛声音低沉地说道,然后举着手电,在地窖里四下查看起来。
左丘煜也跟着一块进行检查,当他试着将床垫拉到一旁时,发现床垫下面的土有着明显的挖掘痕迹。
“给我把锹!”左丘煜立刻回头冲地窖口喊了声。
木屋旁边就有各种工具,外面的警员很快拿来了铁锹和镐头,并且一块下到地窖里,和左丘煜一起在床垫原本所在的位置进行挖掘。只挖了几下,就在地下挖到了一块白骨,左丘煜看一眼便能确认,在地上埋着的是人的骨头。
当天晚上,陆续有警察和现场勘察员赶到小屋周围,有的进行消息封锁,有的进行周围的走访问询,但更多的人还是围绕着小屋进行寻找挖掘。经过整整一夜的忙碌工作,在季忠河的这间小屋后院里总共挖出了6具骸骨,而从骨骼形状判断,这6名具尸骨全部为女性。
有了这些发现,就已经可以对季忠河实施抓捕了。于是在第二天清晨,闽河公安局就展开了对季忠河和他儿子的抓捕行动,并在早晨7点24分,在季忠河位于闽河南城区的家里,将季忠河逮捕归案,但并没有找到季忠河的儿子。当天下午6点半,季忠河被押送回了滨城公安局,同时,闽河公安局也送来了季忠河的dna检验结果,经过比对,季忠河的dna与当年左丘煜父亲被害时现场留下的血迹dna完全一致。
晚上8点,季忠河被铐在了审问室里,吴琛亲自对他进行审问,而左丘煜和陈璐则在旁边的观察室里透过单向镜,亲眼看到了给两个人带来无限痛苦的仇人。
季忠河62岁,但他本人看起来却远比实际年龄要苍老、瘦弱,就像在风烛残年的老人。
他头发稀疏、花白,散乱地披在头上,似乎有相当长的时间没有剪过了。他的布满老年斑的脸颊凹陷着,两只眼睛毫无神采,浓重的黑眼圈让他的双眼好像深深陷到了眼窝里,显出严重的病态。他穿了一件灰色的衬衫,皱皱巴巴的,看起来也很久都没有洗过了,瘦削的身体就像竹竿一样支撑着那件并不算大的衣服,就像一只破败的风筝,摇曳着,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