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和张四爷说了会儿话,三五分钟后,琉璃按着我肩膀往前推了我一把,笑盈盈的说道:“我这趟出来可不亏,你看我找到了什么人。”
这有点炫耀的口气让我有几分受用,腰板不自觉地挺直,动动嘴,作揖施礼。
不管身份如何,礼数是不能怠慢:“晚辈李立。”
过了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我腰开始泛酸,还听不见张四爷叫我起来,我心里不免有些忐忑,是我有什么不对,惹了他老人家不快?
可随后我就听张四爷淡淡一声:“李玖和是你什么人?”
我感到几分好笑。
在我印象里,从小爷爷就是个不爱动弹的人,顶多是在村里散散步,跟他的那些老伙计玩牌抽旱烟。
我出来后,一个两个的都认识我爷爷,我还真不知道爷爷年轻时候名气这么大,但张四爷还等着回话,我又施了一礼:“李玖和是我爷爷。”
“不错,不错,乖徒眼光不错,你起来吧!”前半句话是冲着琉璃说的,可我听这口气,怎么像是见亲家,我挑了挑眉,直起身,松了口气。
后面的话不太适合我听,我就离开了,我算是看出来了,琉璃让我来打招呼是存了炫耀的心思,虽然我弄不懂有什么好炫耀的。
俩人神神秘秘的在天台呆了半小时,琉璃拿着梦犀香出来了,心情显然不错。
傍晚重阳准备好了东西,手里拿着张地图:“我们不走山路了,走水路。”
水路?
重阳在地图上画出一条线:“我们走水路。”
按照重阳的意思,我们走水路是条捷径,比走山沟老林是方便的多,我跟琉璃都觉得可行,商量隔天一早就去码头问问情况。
早上六点多,琉璃就来敲门,我洗了把脸和她打车去了码头。
码头停着不少船只,我们到的时候才七点,还赶上了一个早市,都是些渔夫。
我在找人问租船的价格,基本了解行情后一扭头,发现琉璃正站在鱼摊前。
“这鱼能拿起来看看吗?”琉璃指了指那些鱼篓子。
老板挥了挥手:“没事,随便看。”又嘟囔了一句:“反正今天也卖不出几条。”
鱼腥味让我眼睛发酸,生理上的反胃忍不住想干呕,但琉璃却没任何嫌弃,直接伸手在装鱼的箩筐抓了一条仔细看了起来。
她先是在鱼身上摸了一圈,又看了看鱼眼睛,最后摸出几张票子:“这堆死鱼我买了。”
老板先是一愣,脸上闪过狂喜,立马点头,生怕反悔:“好嘞,我马上给您装好,您都,都要了?我可先说好,这都是些死鱼,但我保证早上都活蹦乱跳的。”
“你买那么多干嘛?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我拦住琉璃,劝道。
想吃鱼,下馆子不行吗?买一堆死鱼,养也养不了的,这不纯属浪费?可琉璃神神秘秘的冲我说她有用,随后便拎着两袋鱼回去了。
开门进了屋,琉璃拎着袋子直接去了厨房。
一阵水声过后,她拿着洗得干干净净的三条鱼出来,我挑眉:“你真打算自己弄鱼吃?”
当然我就是随便说两句,不可能真的以为琉璃要自己动手。
琉璃把鱼放进盘子里:“这鱼死的蹊跷,鱼身上有阴魂气盖着,你懂我的意思吧!”
“你说江里不对劲?”
我所在的地方是江城,既然叫江城,必然是靠水的,琉璃没搭腔,去磨刀了,我忍不上手也摸了摸:“怪不得那鱼篓子拉过来的时候我就感受到一股寒气。”
琉璃操起菜刀点了点一条鱼的腹部说道:“不光你感受到了,我也感受到了。”说完,拿着菜刀滑过鱼肚子,接着把刀刃对着侧面开了一口子。
现在我大概知道为什么琉璃说鱼死得蹊跷了。
这鱼没有血!
按正常来说,就算是死鱼也多多少少都有血,而琉璃剖出来的这条连血星子都没有蹦出来一滴。
当我想到这些后,琉璃已经把整条鱼对半劈开了。
她用菜刀指着鱼肉部分:“你看,这里都是被冻住的血,血被冻住了。”
确实,琉璃指着的部分也就是我们平常吃的鱼肉部分。
按理说应该是白嫩的鱼肉却被一层冰血给覆盖住,凑近一点才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我上手摸了摸那层冻成冰的血,入手的就是一股冰凉刺骨的寒气。
我猛的一下就把手缩回来,搓了搓触碰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