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的想法跟我差不多,只说这也许是判官跟黄泉之间的“感应”。
可实际上到底是什么,他说自己不是判官,所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重阳说他能肯定的是:这里既然有条黄泉路,那在附近开宾馆的陈千,包括长住在这里的“琉璃”,都身怀秘密。
黄泉开路,必然是阴气最重的时候,这里原本有个万尸窟,再过两天,便是七月半。
也就是寻常人口中的——鬼节。
重阳说那时必定阴气大增,找黄泉,会比平日要容易的多。
我没想到自己一睡睡了三天,于我来说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
重阳给我倒了杯水,突然问道:“那个女人身边还有个男人你见过没?”
愣了愣我才回忆起重阳指的是谁,点点头:“你出去办事的那天我就见到了这个男人,不知道名字,但他跟‘琉璃’住在一间房。”
我啧啧了两声:“我还吃了两块那女人给我的点心,你说我被魇住了,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有可能!”重阳严肃了一些,说要晚上的时候去看看情况,“你就别去了,先休息。”
想到两日后的七月半,我脑子里已经有个百鬼夜行的画面,下意识抖了个激灵。
要是那天真的要黄泉开路,我必然少不了跟那些阴邪鬼魅打交道。
往日在七月半和清明,我是能避则避,但是这次,看来是躲不开,也不能躲了。
傍晚我再一次进入了梦境,一如既往的白雾环绕,不同的是这次却没有了那些靡靡之音。
等到白雾稍微消散了一点后,我才发现那尊石像不见了,取代它的是一栋房子,或者说只是用乱七八糟的石块拼凑起来勉强像是个房子的物体。
周围很安静,没声音,没有人再对我说“黄泉”什么的话,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但仿佛我本来就应该在这里,那熟悉的感觉一阵比一阵强烈。
我开始在这偌大的地方探索起来。
那栋乱石堆起来的房子格局错乱复杂,我大致看了看,零零散散的看不出什么规律。
白雾彻底散干净了,视物不再有障碍,所有的通道路口都露了出来。
我置身中间,前面有块巨石挡着门,露出个勉强一人通行的入口。
巨石上还刻着字,不过可能因为时间的原因,字迹磨损的非常严重,已经看不出内容,但大致能分辨出是两个字。
进去后,屋子的布局就比外面要清晰很多了,眼是眼,鼻是鼻的。
房梁,窗户,其他各种各样的地方都挂着白色布条,从布条上面干涸的红褐色痕迹来看,应该用血画下了一道道符文,像是在镇压什么,或者在囚困着什么。
我伸手挑过一条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大概是诅咒之类的符文,有着实质性的作用,而且还不止这一条是诅咒的意义,这里面布条上挂着的,都是写满了诅咒的符文。
光是伸手触碰,就能感觉到散发着深深的恶意。
在中间部分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的,我只得继续往里走,最里面的空间没有那些白咒幡了,靠墙放着两排书架,书架前的放着一张黑木桌子。
我走过去细细一看,在桌子的中间放着跟我半个手掌大小的布娃娃。
我的鼻子闻到一股鸡腥味,是从娃娃身上传来的。
娃娃身上用鸡血写上了符文,还扎了不少银针。
这让我想起苗疆那边一种名为人傀的蛊术,但不是用鸡血,而是用五黑血。
黑狗,黑公鸡,黑乌鸦,再找两个阴月阴时出生的男女精血,混合,这样制造出来的傀儡,能通灵,掌人性,而银针是用来固魂的。
当下我顾不了那么多忌讳,直接上手去拿,放在掌心细细的看。
这傀儡娃娃做的还不错,甚至很是精细,整体呈现一个站姿,腰间跟手臂各绑着一圈麻绳,露出来的部分则是扎了不少的银针,在其背后贴着红纸,上面用我看不懂的文字写上一连串。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傀儡娃娃对我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等我回过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把娃娃揣进了兜里。
在书桌两边则是各一个多宝格,我把每一个格子都打开了,里面则是一些药材和用具。
这里曾经住过一个苗疆人?
我皱了皱眉,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忘了点什么东西,苗疆,苗疆……我嘟嘟囔囔,但脑子里就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