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意的多看了钟其贤几眼,说实话,他和拼图上的脸并不像。
忘了说,小钟叫钟其飞,长的很憨厚,一看就会让人觉得是个老实人,可钟其贤却给人一种精明干练的感觉,精于算计的那种,这种感觉很好的体现在他见到我们后还不慌不忙。
“两位警官,请坐。”
这屋子并不隔音,那女人先前说话的声音嗓门也大,估计钟其贤在屋内就听了个正着,不过也是难为他,听了这么久,竟然还能忍着不出来。
苏平成表明了来意,说完后钟其贤点点头,脸上的表情从我们刚刚进来就没变过:“这么说,是我哥在外面犯了事儿?不知道我哥具体是犯了什么事儿?”
他这反应可不像村长和我们说的兄友弟恭。
我正想客套两句,那女人倒是先不耐烦了:“提他干什么,光听这名字我都觉得晦气。”
这女人的态度倒是比较强硬:“你哥那臭虫,就算死在外面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更何况他现在还犯事儿,两位警官,我可和你们说,他要是在外面杀人放火抢劫了,可都和我们没关系,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她还啐了一口,跺跺脚:“……真是晦气!”
钟其贤对这段话并没有多大反应,相反的,我甚至还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从容和无奈:“小邱,别这么说,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哥哥。”
这下我终于知道违和感在什么地方了,钟其贤身上的书生气!和钟其飞相比,钟其贤更像是一个高级知识分子,而且,这人的面相,大富大贵?!
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村长和我们说钟其贤也是个上完高中就没有在读大学的人,而且早年也帮着家里下地干活,干过农活儿的和没干过农活儿的气质可不一样。
我看了看苏平成,发现他居然在笑,是一种相当高深莫测的笑容,我抖了个激灵:“我们只是来找你们了解下情况,问完该问的我们就走。”
“有什么可问的呀,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那女人不依不饶:“他出了什么事儿都和我们没关系,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着!他就是死了,也和我们没关系,要是杀人放火就更没关系了,而且我先说好,我们没钱!”
我是个极少动怒的人,毕竟经历这么多事肯定学会淡定了,可这个女人,真的是句句都在挑动我的怒火,话能说的这么气人,还是句句都这么气人,也真是有本事。
我正欲开口,苏平成先说了出来:“如果钟其飞下一个要杀的是你们,这样也没关系?”
那女人一下子就被噎住了,嘴巴动了动:“我,我……”她停顿了两下,顿时和被点燃的炮仗一样炸了,“两位警官,话可说的清楚点,什么叫下一个死的是我们?钟其飞真杀人了,还想杀我们?!看把他胆子大的,你就叫他来杀,老娘我就在这里等着他!”
那女人说的唾沫横飞,我只在她的表情中看到了生气,令人惊讶的是,没有一丝的害怕,显然她没有把话当真,并不相信苏平成说的。
其实我也不太理解苏平成突然把这件事情说出来是为了什么,照理说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就算是有关系的人,在没有证据前,也是能少说则少说。
就比如我们问了村长那么多,对于案子一点也没漏,但面对钟其贤,我看到苏平成直接拿手机找出了现场的照片,让那个女人看。
女人一下子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咙,呼吸不动,嘴巴张张合合,只能发出一些气音:“这……这是……警官你,你们可不能骗人,这是钟其飞干的?!”
她就像是一个被吓坏的鹌鹑,乱了心神,但相反的,我一看旁边的钟其贤,淡定的不像是一个正常人,显然,他的这种行为足够引起我们的注意。
“你就一点都不奇怪,不觉得惊讶?”苏平成问道。
钟其贤既不摇头,也不点头,上前一步,揽过女人的肩膀,说话的声音带上了一股惋惜。
“我只是有些无法相信我的哥哥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他这是走上了歪路,两位警官,我想知道我的哥哥为什么会这么做,他是因为钱吗?还是因为招惹了什么仇家?”
从这句话中我就可以判断出钟其贤是个冷静且相当有自控力的人,这个女人明显慌了,但钟其贤的动作就很好的想要替她掩饰这种慌张。
钟其贤的老婆也是乡下人,但在一群皮肤黝黑,手掌粗粝的乡下女人中,她就像是呆在深闺里长大的小姐,模样不错,身材也挺好,有点肤白貌美的意思,放在城里也是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