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车走到一半没油了,附近也没有什么小城镇,更没有加油站,由于下雪,又是晚上,打电话找拖车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到,我们只好就近找户人家借宿。
幸运的是,还真让我们找到了户人家。
这户人家里住着对小夫妻,还有个老太太,男主人姓孙,叫孙永水,一家人都是靠山吃山的猎户,孙家有两个儿子,父亲早亡,就剩下一个妈。
早些年两口子都是在城市打拼的,但城市水深,人又没什么文化,打工几年赚的都让人骗的一干二净,而且数额不大,报警都没地方说理,只能自己咬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最后不了了之,来到这里盖了个房子,专心做猎户,靠山吃山。
后来大儿子有出息,考去了城市,现在还在打拼,小儿子学习不好,也没什么远大志向,去邻居娶了个媳妇,也当了猎户,这一片山都没人管,倒也自得其乐。
这家人都很热情,也不怕生人,还挺好客,一听我们要借宿,二话不说就去收拾了空房,我们虽说人多,但也能住的下,这砖石房肯定和城里的小区不能比,不怎么暖和,可不漏风。
已经挺晚的了,山里信号也不好,我们手机又是该没电的没电,该丢的丢,其实没丢也用不了,这里没通电,这家人用的还是煤油灯。
晚上我躺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其实挺累的,但架不住这火炕太热,让我一个从小都睡惯了的人都受不住,一直到凌晨一点多,温度一点没降,反而越来越热。
我有些挺不住,就去外面透了透气。
出了火炕的范围,那简直就像步入了另一个世界,刺骨的凉气呼呼的往领口灌,人这下是彻底的清醒了,我忍不住苦笑了几声,估计后半夜我是睡不着了。
我和田志浩重阳一个屋,他们俩似乎都睡熟了,我搬了个小凳子靠在火炕上,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那个长命锁,借着月光看。
还记得田志浩说过这是他爷爷的东西,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山洞里?本来我就不怀疑田志浩说的是假的,这会儿借光我看到长命锁的背面,有个如米粒大小的字,一个田字。
这长命锁看起来不是很新,边缘十分光滑,像是被人长久的拿在手里把玩才会有的光滑,田志浩……和莫回族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我正想着,突然感觉背后靠过来一人,我吓了一跳,一回头田志浩放大的脸差点让我心脏骤停,他趴在炕上,半个身子靠了过来,正直勾勾的看着我,和手里的长命锁。
“这长命锁有什么用?”我想了想,既然田志浩醒了,就干脆问个清楚。
田志浩打了个呵欠,慢悠悠的看了我一眼:“哥,长命锁,不就是给小孩子保平安的嘛!”
道理是这个道理,谁不知道长命锁是给小孩子保平安的,可是……我皱了皱眉头,沉声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还有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一直没有过问田志浩的身份,一方面,这人是爷爷介绍过来的,爷爷总归不会害我,二来,也是没什么机会,身边有忙不完的事儿,很少有空闲可以好好说道说道,我扭头看着田志浩,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说话。
“你爷爷的长命锁,为什么会出现在莫回族的禁地里,你和莫回族有什么关系?”这里没外人,我就没拐弯抹角,直接问了。
田志浩慢吞吞的拿过长命锁,摩挲了一会儿,眼中似乎有些怀恋,还有些意味深长,最后还给我:“怎么去的禁地我不清楚,但我知道,这长命锁里,锁着一条命。”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但还是让我听的清楚,锁着一条命?谁的命?
“我不知道。”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才意识到自己把心里想的给说了出来。
田志浩有事情瞒着我,不光是田志浩,其实肖琦他们我也都有所感觉,这些人怎么可能会因为一张羊皮图,就涉险赌命,要说跟着我来,说白了,我没那么自恋,我们之间的关系,除了重阳,其他人其实没好到交命的份上。
我仔细看着手里的长命锁,冰凉的锁身已经被我攥的热乎,恍惚之间,我好像真的透过长命锁看到了里面……有一团幽幽的火苗。
我好像明白了锁着一条命是什么意思……魂火!
这长命锁里,有一个人的魂火!
“这……”我有些惊讶,旁边的田志浩却突然攥住我的手腕,摊开我手心看了看,片刻后叹了口气:“又多了一条……”
我仿佛明白了他在说什么,把注意力从长命锁挪开,看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