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鸣和另一个人抖如筛糠,肖琦这话说完就双膝一弯差点跪地上,一旁的老太太突然就急了,手脚并用的站起来,搂着景鸣:“你们,你们别吓他,他,他,鸣儿胆子小!”
看我们没说话,扑通直接跪下来:“各位爷,真是对不住,不是有意挡你们路的,吓着你们也是我这个老婆子不对,求求你们,饶了我们……”说完紧紧抱住景鸣,嘟囔着,“别怕,鸣儿别怕,妈在呢,在呢……你看妈在呢!”
这个画面莫名看的人有些揪心,好像我们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但细想之下我们什么也没做啊,毕竟这荒山野外的,突然出现这么三个人,换谁不会多想?
更不要说他们走的方向,开车两三个小时都见不到人,别说走着了。
我们都不喜欢多管闲事,但我们也确实吓着这几个人了,我看重阳神色还是没缓和,不过声音已经放轻了:“大娘对不住,我们也不是坏人,就是看你们在这荒山野外的,不安全,大娘你腿脚也不好,晚上冷风重,我们正好要去景家镇,要不顺路送你们回去。”
这话说完,就见老太太身体一僵,人顿住了,好一会儿才眨了眨眼,两行泪直接流了下来,这泪看的人更是揪心,和刚才的画面不同,会让人喘不过气。
“大娘……”肖琦也开了口,就见老太太用袖子抹了抹眼睛,再一抬头就看不出哭过了,脸上还带上了笑,冲我们摇摇头:“不麻烦各位爷了,我刚从景家镇出来,哪能再回……”
老太太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明显不正常,一看就知道没说实话,景鸣低着头,就像个鹌鹑,除了会哆嗦,其他什么反应都没有,我想了想喊过田志浩:“我记得你不是带了暖宝宝,你给大娘几个,晚上这么冷,一个老人家还不冻坏了。”
我说着眼神往景鸣那边看了看,田志浩立刻了然的点点头,把老太太带到了一边,我走到景鸣跟前,和哥俩好似的搂住肩膀:“来,我们唠唠嗑?”
景鸣原本不搭理我,重阳却过来倒了两杯烈酒:“喝点,暖暖身?”
这酒是陈年的,可不是市面上的普通货,估计景鸣闻出来了,顿时没了先前的怂样,冲着我们一哈腰,十足的酒鬼模样,我皱了皱眉,突然觉得这人绝对没表面那么老实。
另一个人也被何有书找借口带走了,肖琦站外面放风,重阳负责倒酒,看那人接连两杯下肚,我吸了口气,小声道:“你是景家镇的人?”
“对,打小在景家镇长大。”景鸣迅速的点了点头。
“那个老太太是你母亲?”说真的,光看面向,老太太都能当奶奶了。
景鸣往老太太的方向看了一眼,语气轻蔑:“对,是我妈。”
这语气……我拧起了眉:“我看大娘的腿不好,你怎么晚上还带她出来,怎么弄的?”心里那股无名火又冒了出来,我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努力让自己声音淡定。
“去年秋耕的时候让牛车压断了。”景鸣的口气更加的轻蔑了。
“牛车?”
“对,犁地的耕牛车,去年本命年,天天穿红的,包括下地也是,里面穿着个红背心,外面套了个外套,突然刮大风,外套吹起来了,露了红背心,那牛见了就开始撒欢,她被撞倒了,一牛蹄子正好踩腿上。”景鸣比划了自己的小腿,“这儿,全断了,治好也成了瘸子。”
我想着老太太先前那模样,可不像是瘸了,而是……走不了。
“你这是打算带大娘去看病?”我试探着问。
说完就见景鸣笑了,很讽刺的笑:“爷您可真会开玩笑,这都一年多了,还治?”
这话让我脸色一变,重阳神色也不对了,又倒了一杯酒,还趁景鸣不注意往里面撒了点东西,景鸣也不设防,一口喝干净了,人看着更加晕乎,我索性不在拐弯抹角,直言道:“我看大娘的腿还有的治,我就认识一个医生,给你介绍介绍?”
景鸣直接催了一口,摆摆手,恶声恶气道:“治什么,不治,年纪一大把了,早就该活够了,还浪费我钱干嘛!天天供着吃供着喝,她还活着干嘛!”
说完自己笑了笑,抬手指着前面:“前面有个虾米沟,可深了。我……我准备把她扔下去!”
话一说完,我一阵心悸,呼吸都不匀称了:“你再说一遍,你打算干什么?”
景鸣很纳闷的看了我一眼:“我说的还不够清楚?扔了,我要扔了她,反正那地方死了人也不会被发现,我养了她一年多了,已经够了,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哪养的起个残废,肩不能提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