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个办法让他清醒清醒,说不定能问出点什么。”何有书摩挲着下巴,一脸琢磨。
我无语的看了看他:“我们难道不应该先出去?”
何有书摆摆手,在对方的几处大穴位捣鼓了几下,地上那人狠狠一哆嗦,突然睁开了眼睛,只是那眼神并不凌厉,也不怎么清明,瞳孔有些涣散,不过显然这人意识是有的,还很清楚,他转动着眼珠,看向我们的方向,我甚至都不确定他能不能看清我们的脸,就见对方苍白的嘴唇一哆嗦:“你……你们……没……没死。”
这话听着让我很不舒服,尤其是这股动静里透着一股怨毒,不忿,我啐了一口:“我们好着呢,安然无恙,你是什么人,和里面那个黑袍子什么关系,对了,你是不是还不知道,黑袍子重伤,估计活不了多久,阴童也没了。”
话音将落,那人直接喷了一口血,血都吐在了自己的脸上,十分可怖,他大张着嘴,咳嗽了几声:“你,你们……咳咳……骨针……要死,全都……要死!师……师父……报仇,报仇!”
这话我也没怎么听明白,就听懂了一件,他还有个师父,会找我们报仇,人应该和黑袍是一伙的,搞不好先前黑袍那几个阵也和这个人脱不了干系,要不然怎么会反噬。
何有书嘴角挂着一丝嘲讽:“你师父找我们报仇?我看他自己就是半吊子,正一箓学不精,樟木阵学不通,自己本事没到家还招惹我们,为了骨针来的?可惜现在你们一个都带不走了。”
这话把那人气到了,他又吐出一大滩的血,身体开始痉挛,整个人仿若羊癫疯哆嗦个不停,不一会儿,身体一抽,整个人放松了下来,那双恶毒的眼睛看着我和何有书,人已经没了生息。
“这就死了?”我抿了抿嘴,这不是什么都没问出来么。
何有书嗤笑了一声,突然伸手往那人的嘴里掏了掏,不一会儿,整个拳头都塞到了那人的嘴里,画面看的我怪恶心,我移开了视线,可刚移开,就听“啵”的一声,何有书好像从嘴里掏出了什么东西,等我再去看,发现那是一枚和我手中一模一样的骨针,虽然是从口腔里掏出来的,但骨针依旧洁白无暇。
“也许是我猜错了。”何有书喃喃道:“这可能不是骨针。”
“不是骨针?”我听出了何有书话里的惊骇,仿佛已经确定是什么东西,追问道:“不是骨针,是什么。”
何有书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几次欲言又止,在我快要不耐烦的时候,轻声道:“是佛骨。”
佛骨!乍听到这两个字,我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甚至还伸手掏了掏耳朵:“你再说一遍?”
“佛海无涯,据说每个成佛之人在飞升前,都会将自己在修炼时参悟出的佛性留在世间,等坐化后,佛性变会化作指骨,有些佛性太过通透,就会化作舍利,想来能不费吹灰之力对付阴童的,只有佛骨了……”
“可幺叔说上面写的殓文,给死人才看的文字。”我还是难以置信,又想到幺叔的话,何有书也怔愣了一会儿,摇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骨针说白了,煞气重,遇上阴童,只会让阴童吸收更多的煞气威力大增,怎么会如你所说,将阴童消灭,那白光发出来的时候,你也没有感觉一丝不适不是么。”
何有书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可猛的从骨针这种凶险之物变成佛骨,这跨度是不是也有点太大了?我看了看何有书手里的和我的那块,还真是看不出区别,也许是上面的内容不一样,还是要回去请幺叔看看了。
这个人死后,供奉塔彻底没了动静,歌声也不再出现,我们直接出了塔,也没往上去看,外面的空地上还躺着六七个人,每个人都在呼呼大睡,王海国更是睡的留了一嘴哈喇子。
地面上还是有很多鸡的尸体,不一样的是,我和何有书都检查了地面,完全找不到丝毫的煞气,在供奉塔前十几米的位置,能看出有个被填了土的坑,相比玄龟就埋在了下面。
前两天才松过土,这会儿在挖开并不费力,我们也没弄醒王海国,直接两个人动手完成,等挖到三尺,玄龟也露了出来,玄龟身上有些漆黑,我看了看,咦了一声,这是煞气印上去的结果,可这种煞气,分明是因为阴土的缘故。
难不成这次真的是何有书猜错了?这墓园只不过是阴气重了点,风水不好,并没有什么大凶之物镇压在这里。
我正想着,就听何有书喊我的声音,我走了过去,何有书正趴坑的角落,聚精会神的看着什么。
“你看什么呢。”我问了一句,何有书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