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九九,也定在等着他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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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雪台。
一个信鸽从半开的窗牖中飞进,半倚在贵妃椅上的女子放下怀中所抱的弦琴,慢慢走到案台边,将信鸽脚上绑着的书信取下。
信鸽扑腾一声,随后飞远。
李凉凉将书信展开,却是只有淡淡一句,她淡笑勾唇,眸光中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自昨夜侍寝,今早起身榻上便没了洛樾笙的影子。李凉凉本就不想服侍洛樾笙,也不会起得这般早,索性他也懂她,走得早便免了自己还在半梦半醒间,爬起来伺候他梳洗。
只是她睡到悠悠转醒,见枕边空着的位置,一时心中像是少了块东西。
可她并不会愚昧到认为自己是因为洛樾笙早走没同她讲,心底有气又想埋怨才这般。她心空的是,自己终于能够在洛樾笙身边,却是以这样的身份,这样的面貌。
她是李凉凉,是洛樾笙的贵姬,是皇宫中的贵姬。
此去经年,长此以往。只要她没有失了这条性命,便是同洛樾笙纠缠到不死不休。替风九歌办事,也替她自己办事,这本是一举两得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她自认性子冷,即便是对洛樾笙在过去存了些心思,如今却是一分都没剩下。她对他,只有彻骨的恨,彻骨的冷。
殿中服侍的婢女也是见洛樾笙早早便走了的,待自家主子醒来后才小心地进来伺候。
从昨日便可看出,这位主子怕是不好相处的,不单是因为她性子冷,更多的还是婢女对上她那冰寒的目光后,便觉得浑身哆嗦,一时也说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