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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楠说了这般多话,无非是在告诉她。这过去一年中发生的事,或许是她这辈子经历过最艰难最痛苦的日子,那段记忆对她来说尤为重要。
她也想起沈少寺,如果不是存心而为,那么他对自己下断肠与忘忧,只是为了让她将那些不堪记忆忘得干净,那么她又该如何……
风九歌目光移至案台,上头陈列着许多公案,而整齐排列在上头的书信,一分不差地摆在那处。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素手拿起最上方的书信,拆开展平——风书屿的字迹她最为清楚,但这字迹,少了平日的规整,带了几分狂草,看样子是在紧急情况下书写的。
“夏氏一族藏匿野心,夏相之子隐藏兵力,肆意挑起两国战端。”
“亡民暴动,此行艰难,如若我不能活着回去,让阿九勿念,权当长兄戍守边地,万万勿念。”
“……”
勿念?他让自己如何勿念。
如若风书屿战死,她不会如此大悲大痛,可就是因为此行是调虎离山,鸿门宴的单刀赴会,她不甘风氏被洛樾笙算计到死,如今竟然轮到了自己的兄长。
风九歌瞬时红了眼眶,将那些堆着的书信一干扫落到地。
如若顾北彦真心为她好,就该早些告诉她这些事。他分明就知道自己有多担心风书屿,多期盼能够得到他的消息,哪怕只是一星半点。
可他还是将这些消息都压了下来,让她浑然不知像是被蒙在鼓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