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重伤如此还能使这么大劲。
“覃九。”君玦忽地唤出了她过往的名字,风九歌明显一怔,被他握住的手毫不犹豫地往回抽。
他莫不是疯了?即便君殇是他长兄,可到底风府人多眼杂,他如此这般便唤出她过a6cbc6b2往名讳,很容易惹来杀身之祸的不知道么?
风九歌看着君殇眼底滑过一抹若有所思,又见君玦一副苍白面容,菱唇轻抿,却没吐出半句。
到底她都在忌惮着君殇,即便是君玦,她也从未轻易相信过。
“九弟,你方才唤公主什么?”君殇对君玦方才的称呼格外好奇,可这分好奇到底没战胜他想要知道更多关于风九歌过往的事儿。
虽说他们是西域人士,风九歌身为楚洛臣子,这平白改名换姓,如若不是事出必要,绝非是风九歌所为。既然他这个皇弟知道风九歌过往的名讳,既然也知道风九歌的过去。
看来这趟楚洛没白来。楚洛外部看上去牢不可破,可谁都知道笙皇与檀王不睦,这表面的兄友弟恭是装给旁人看的,谁也都知道顾北彦将会取代洛樾笙主宰天下,一场腥风血雨正慢慢酝酿,等着狂风暴雨般席卷楚洛大地。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如今檀王对外称病,倒是给了他们西域一个好时机。而这个时机,今夜便是绝佳。
君玦恍惚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了甚,对上君殇若有所思,摆明了好奇到底的目光,他瞳仁暗下,“没什么。”
也是他太过大意,竟在君殇面前脱口便出覃九二字。
既然风九歌曾以覃九名讳示人,如今又弃之不用,自然是有她的道理。就算他查到了再多,可对风九歌来说,那些不过都早已过去,再者,她身为覃九时,多半都是与顾北彦有关。
风九歌见君殇眼底还没熄下的好奇与思索,从旁插了句,“大皇子对旁人的名讳很是好奇?莫不是你先前识得我?”
先下手为强,让君殇只能被打个措手不及,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被下套,骄傲如君殇,自然也只能悻悻然放下,暂且不提这个话题。
也对,与他此番入楚洛的目的相比,风九歌的那些过往都可以暂且放放,只要他完成了自己的目的,还怕找不到时机了解风九歌么。
宁国倾覆,楚洛建都不过一年,风氏内部有多少消息都被记载得详细。君殇如此想着,面色放缓了些,眼底积聚笑意,微微颔首。
“既然是公主的私事,君殇也不便多问。”
听到君殇的话,风九歌扫了眼君玦,这兄弟俩同为皇子,相差却是大得不止一星半点。君玦到底狂妄张扬了些,可心思终归没有那般深沉。可相比之下君殇便又是另一番境地了。
他好似蛰伏暗处的毒蝎,稍不注意便会被反咬一口,连翻身的余地都没有。的确是西域中才会出的人,西域王派君殇出访楚洛,想必也是看重他这一点。
“九弟先前便同公主相识,这一点倒是让君殇颇为好奇。”君殇说着,又将话题绕回了她和君玦。
好奇什么,君殇好奇的,无非是身为皇子的君玦怎会同她相交甚好,甚至都让他知晓了自己的过往。而他更好奇的是,他这个皇弟竟然有一日也会因为情爱而弃江山社稷于不顾,弃西域大计于末端。
风九歌看君玦的面色惨白,加之他今日着得一袭云锦华裳,虽贵气逼人,却掩不了君玦的虚弱。
他身上的伤压根便未痊愈,陌楠是如何放他离开的?他不是还等着自己寻来舌根草救君殇的命么?
风九歌始终对君玦的任性妄为极为不满,在她看来,君玦已经不是她初初认识的那个皇子了。那个在地牢中受尽鞭笞,依旧未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看向他们的眼神如同鹰隼,尖利中带着运筹帷幄的筹谋,那是只有身居高位的王者才会露出的神情。
“大皇子若当真好奇,本公主日后自然会告知你。只是你没瞧见王主的境况并不尽人意么,怎地还没有人来替他医治?”风九歌出手时,七分尽是冷冽。
在她入屋前,君殇有大把的时机请来大夫替君玦医治。可就算是自己进屋,君殇都始终没有意思要替君玦医治,他难道看不出君玦此番的情况已经糟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了么?
君玦可以不顾惜自己的身子,可君殇身为兄长,理应提点几句。都道长兄如父,她倒是没有看出君殇有半分为人兄长的自觉,多半都是替自己着想。
这便是皇室中的人情,还真是冷漠至极。
风九歌说得带了几分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