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名字。
而当这个名字浮现在脑海,那被她强行遗忘的一个夜晚,却无法抑制的伴随而来。
那晚的画面,仿佛惊涛泉潮般冲击着她的内心,让她无法保持平静。
然则她道行之高,已到了心若止水之境,在初始的紊乱之后,便回复冷漠,淡淡注视着叶纯阳。
见她这般平静淡漠,叶纯阳暗自感叹。
一个人究竟要如何才能做到这般心如止水,不受半点七情六欲所困?
若真道法自然,可得羽化飞升也就罢了,可若无法成仙,如此清心寡欲岂不活得太累么?
虽心中感叹,叶纯阳表面却不露声色,露齿憨笑道:“是,在下名唤叶庭。”
洛倾城蹙了蹙眉。
她心里有很多疑问,却不知从何问起。
顿了半晌,她淡漠道:“想不到那日冰洞中你竟是假死,想我倾城仙子自诩聪明,却被一个修为远低于自己的小子所骗,你说,我该不该取你性命?”
叶纯阳心中一寒,听此番话,莫不是要对自己痛下杀手?
咧了咧嘴,他故作苦笑道:“仙子这是为难叶某了,我辈修士,终其一生修行道法,为的不过是长生一途,试问苦修一世,又有谁愿意去死?当日仙子将寒毒转嫁到叶某身上,所幸叶某福大命大方可留下一条小命,否则今日怕是早已轮回入畜生道了。”
嘴上虽是狡辩,实则叶纯阳知道情势危急,于是暗中催动浮尘珠与太极五行盘,寻找破阵之法。
“强词夺理!你以为本仙子会听信你的鬼话?那雪妖的内丹之毒岂是等闲,常人万万不可承受,便是以我当时法力期的修为也跌落至今,若没有些门道,你如何能活命?”
洛倾城面无表情,看得叶纯阳愈发心虚。
不等叶纯阳开口,她又接着道:“也罢,你有何手段躲过哪一劫与我无关,我也无心深究,你我之间便是发生过什么,也不过是修仙之路的一场历劫罢了,身体仅是一副皮相,只有经历数劫方可得道成仙,况且在我转嫁寒毒后你尚能活命,这也算机缘一场,此事就此两清。”
闻言,叶纯阳不禁苦笑。
这位倾城仙子果然非一般人,任何一切在其眼中均是过往云烟,其长生之坚定,心境之坚决世所罕见,便是他也无法做到这般冷漠淡然。
而且他实在摸不透此女的心性,无论是否真如她所言,并不在意那晚在冰洞发生之事,但只要他冒名顶替入广陵洞府之事曝光,今后便将面临无尽的追杀,因此还是设法早走为妙。
以他神识之强,洛倾城自然发觉不到他暗中的小动作,一番话后她又顿了许久。
虽是表面平静,实则洛倾城也在观察叶纯阳,然而见其始终一副憨直傻笑的模样,洛倾城不禁怀疑此子是个榆木脑袋,方才一番话多半是在对牛弹琴了。
但她忽然想到什么,清冷的眸子中更显寒意,冷冷盯着叶纯阳道。
“我本不欲杀你,只是你假借他人身份混入广陵洞府,多半目的不纯,此番我有一项绝密任务,容不得半点差池,索性便取了你的性命,免得让你乱了我的大计。”
说话间,她已是祭起青如玉,俨然要让叶纯阳埋骨于斯。
叶纯阳万想不到此女说打就打,说杀就杀,阴晴变幻堪比六月雨节。
他可不愿就此饮恨,登时全力一展,四周灵力爆开,黄金锏赫然暴涨一轮。
“你这法器波动不凡,想来是得自此处的古宝,可惜道行不够,无论如何挣扎也难逃殒命之局。”
洛倾城面上平静,一道咒法打入青如玉中,此宝顿时光芒万丈,自主往叶纯阳的黄金锏罩去。
此宝蕴有灵性,是名副其实的灵器法宝,其威力叶纯阳刚刚便已领教过,登时自然严正以待,不存半点大意。
这时洛倾城却像感知到什么,目光一寒后掠动身形,倏兀间消失在原地。
与此同时,几道莹白骨钉自背后射出,将周遭阵旗一一洞穿。
自然是叶小宝祭出诛仙钉,在暗中突袭。
未免小宝暴露,一击之后,叶纯阳便让其再次内敛气息,暗中潜伏。
而趁此机会,他浮尘珠往上空一丢,浮屠古阵数十道玉柱,如九重山峦般重重压下。
洛倾城这道禁制法阵,当场被震得暗淡无光,所有灵石阵旗全部化为粉末。
便在此时,空中光芒一闪,洛倾城身影显现,瞧见叶纯阳竟然破禁而出,面上难掩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