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银纱老者此话,沐灵儿黛眉微蹙,便是莫问仙也一致向叶纯阳看来,神色中明显有些质疑的意思。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银纱老者暗暗窃喜,心想便是治不了此人也要将其送到沐家的对立面,到时不消自己动手,沐家便会对他狠狠打压。
叶纯阳面色一沉。
冷冷望了那银纱老者一眼,他面无表情道:“在下自然无半点轻视沐家之意,倒是阁下,名为沐家供奉,却怎的如此没用,虚耗数月也无法将传送阵修好,此事若传了出去,恐怕折损的不仅是阁下的颜面,便是沐家也因此牵连了。”
银纱老者脸色一变,眼中透出阴沉沉的冷意。
不等他开口,叶纯阳又自笑道:“说来在下倒是想起一事,当日阁下言道只要在下修得传送阵,阁下便要拜我为师,本人原是不想收徒的,不过看阁下似乎是位可造之材,本人倒是想改主意了,不若阁下这便过来拜师行礼,本人勉为其难的也就收下了。”
此言一出,周边顿时传来几声哄笑,便是以往与银纱老者颇为和气的黝黑中年也忍不住笑出声来,看待银纱老者的目光充满古怪。
“你!”
银纱老者惊怒交集,环视周围众人,无一不忍俊不禁,仿佛他已成了此处最大的笑话,登时眼中阴厉更甚。
见状,银纱老者脸上青红交替,然而他却很快平静,甚至不再多言一句,只静静坐在原地,看也不看旁人一眼。
另一旁,那黝黑中年见状,笑容突然一凝,深深看了银纱老者几眼也沉默下来,以他的了解,银纱老者次状明显是动了杀意。
黝黑中年不由得对叶纯阳生出几分怜悯,此位本身修为已是筑基后期,加上阵术之道,同阶之内难觅敌手,招惹了此人,叶纯阳只怕灾祸临头了。
不过黝黑中年暗暗庆幸,这叶姓青年修成传送阵,一举打了他们几人的脸,他自然巴不得此人死无葬身之地。
沐灵儿将众人神色瞧在眼底,双眉微微皱了皱,对银纱老者狭隘的心胸嗤之以鼻,但她并未出言阻止,反而心中升起寒意。
“此人神识过人,于阵术之道更有过人天赋,此等人物若不能为我沐家所用,今后必成心腹大患……”
沐灵儿看着叶纯阳,心中寒意渐浓。
但其表面仍是轻笑盈然,不露分毫。
顿了片刻,她凝望叶纯阳道:“恕小女子直言,小女子自幼在北脉长大,却未曾听闻过道友之名,此去若无根基,只怕难以在北脉立足。我沐家愿做道友后盾,道友只需在我沐家做一位挂名供奉,沐家定会为道友铺路,道友不妨考虑考虑。”
短短只字片语,沐灵儿已透出威逼利诱之意。
叶纯阳心中冷笑更甚,于临阳坊之时,沐灵儿同样以重金拉拢,只是此刻代价却更大了许多,而且隐隐带着几分犀利,显然自己若不答应,今后恐怕免不了一些小小的麻烦了。
不过叶纯阳确实没有加入任何势力的打算,在他看来,筑基期内仅有短短二百年的寿命,如此短暂的光阴何以用来浪费,至少在修成法力拥有四百年寿命之前,他绝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有所牵绊。
于是他坚决道:“多谢沐仙子抬爱,不过在下心意已决,只能辜负仙子好意了。”
虽然有预料,但听得叶纯阳如此回答后,沐灵儿还是有些失望。
她幽幽一叹,似惋惜,又似心寒,最后点了点头,道:“既然道友心意已决,小女子也不勉强,此次道友助我沐家商会修成传送阵,功不可没,稍后会有侍女将灵石送到道友房中作为报酬。”
“如此在下便多谢沐仙子了。”叶纯阳道了一声,此刻酒过三巡,他也无心多留,便向沐灵儿告辞离去。
银纱老者与黝黑中年等人也相继告辞。
厅中歌姬侍女纷纷散去,原本喧嚣的晚宴瞬间安静下来,仅有沐灵儿与莫问仙默然不动。
“莫老,此人当真没有隐藏修为么?”过了许久,沐灵儿开口问道。
莫问仙微微摇头:“此前我以试探,此人确实只在筑基后期不假,尚未修成法力。”目光一闪后又道:“不过你此番以重诺相许,此人仍是不屑一顾,足见其求道之心没有任何事能动摇,又或者他另有背景。”
沐灵儿沉凝不语,似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才道:“近日商会传来一则消息,西北一带数座门派在一夜间全部覆灭,其中却有一个门派极有意思。”
“哦?是什么门派?”莫问仙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