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较为空旷的地方,远处稀稀拉拉地立着几棵树木,阳光毫无阻碍地倾洒下来。
一个小小的水潭悄然出现在眼前,犹如大地怀抱中的一颗微小明珠。
溪流沿着粗糙的岩壁不紧不慢地流淌而下,发出轻柔的声响。
水潭中仅仅有着浅浅一层清澈的潭水,潭底的碎石几乎都清晰可见,那少得可怜的潭水仿佛一阵微风就能让它消失不见。
一两只青蛙安静地趴窝在水潭之中,它们神态悠然,似乎沉浸在这片宁静之中,享受着安逸的时光。
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丝毫的喧嚣,只有那若有若无的溪流声和青蛙偶尔的细微动静,愈发凸显出这里的安静与恬淡。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里原有的宁静。
“队长,这里有水!”羊一大声叫喊着,那声音嘶哑难听,声带就像被粗糙的砂纸反复摩擦过一般。
羊无患闻言,缓缓走上前。当他看到小潭里那浅浅的一层潭水时,面庞上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神情。
他长舒一口气,随即果断地吩咐道:“下马取水。”
迫不及待的众骑兵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迅速下马,纷纷拿出自己的水壶。
他们用满是疲惫却又充满渴望的眼睛紧紧盯着潭水,接着将那清澈的潭水小心翼翼地装入水壶之中,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
此时众人的状态都不是很好,嘴唇干裂得如同久旱的土地,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肩头,眼睛无神,布满了血丝。
他们已经赶了三天三夜的路,所带的水早就喝完了,并且一路上都没有发现什么水源,他们至少有一天时间没有喝任何水了,那种干渴的感觉如同烈火在灼烧着他们的喉咙。
“这还有两只青蛙,正好抓来吃。” 羊一无意间发现了那两只还在悠闲睡午觉的青蛙,他的眼睛顿时一亮。
于是,他迅速伸手抓了过来,心中已经开始盘算着待会烤了吃了,以补充一些体力。
五十个人一起接水,潭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着,很快就要见底了。而灌满水壶的人也就一半而已。
“行了,都回来。” 就在其他人还想继续灌水的时候,羊无患那沉稳有力的声音响起。
众人顿时骚乱起来,议论纷纷。
“队长,我们还没灌水呢。”
“对啊。”
“队长,我看里面还有不少,差不多够我们灌满水壶。”
羊无患伸手示意众人安静,稚嫩的面庞上透露着坚定和威严。
见大家安静下来后,他才指着身后的马匹说道:“马还没喝呢。”
众人闻言,顿时不再说话。他们默默地看着那些同样疲惫不堪的马匹,然后老老实实拿着空荡荡的水壶回来了。
要说辛苦,马匹比他们还要累上数倍。这些忠诚的伙伴刚刚停下休息,便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整个身体都松懈下来。
它们低垂着脑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那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清晰。每一次呼吸,它们的鼻孔都张得极大,仿佛要将周围所有的空气都吸进肺里。
于是,羊无患开始吩咐人牵着马匹去喝水。
“刚刚灌到水的分一半给没灌倒到水的。” 羊无患开口说道。
都是过命交情的兄弟,患难与共的战友,那些灌了水的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此时,羊二从羊一那里分到一半的水后,无意间看到了至始至终一直一动不动的羊无患。
他突然发觉到,羊无患似乎没有去灌水,他不说话也没人主动分水给他。
于是,羊二拿着水壶走上前,向羊无患说道:“队长,我分你一半吧。”
羊无患闻言,微微摇摇头说道:“我还有一点水,不用。”
羊无患一路上过来都没怎么喝过水,只有实在忍耐不下去了才浅浅抿一口。
他虽然也提醒其他人要节约用水,但架不住很多人都像羊一一样,根本没有太强的意志力,三两口就把水壶里的水喝光了。
如今五十多人里也就羊无患的水壶里还有一些水。
看着眼前这个沉默不语却又无比坚毅的少年,羊二很多时候都会怀疑,他真的只有十五岁吗?
这个年纪的少年,本应在父母的呵护下享受着无忧无虑的生活,而羊无患却肩负着如此沉重的责任,带领着大家在这艰难的路途中前行。
此时,羊三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