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正前方是一个卧病在床的老人。
他便是王斧的三儿子王云飞,王家的唯一血脉。
几十年过去了,他从一个十几岁少年变成头发枯槁似稻草的迟暮老人。
“爷爷,这便是我昨晚遭遇的全部经过。”
说到这,王枭低下头:“孙儿无用,没能在自家地盘上将他们拿下,还被他们打伤。”
“无妨,你不出手是对的。”
“爷爷,您....”
王枭抬头看着床上的老人,目光震惊。
从小到大,他修行方面的问题都是王云飞一手掌控。
别说学不会,就算是速度稍微慢一点都要挨骂。
严苛到极点!
这种情况直到他及冠之后才有所缓和,但爷爷的严厉早在心中留下痕迹。
如今在自家地盘上丢了脸,竟然没有挨骂,反倒很欣慰。
这是怎么一回事?
“观星司的大人推算过,我们王家和云渺宗迟早还有一战,就在这圣城之内。”
“我足足等了他们六十年,这群人终于来了!”
“爷爷请愤怒,孙儿就算是抛头颅洒热血也要扞卫王家尊严,绝不让那些孽障得意忘形。”
“不打,等!”
“这是为何?”
“我心中自有决断,你们照做便是。”王云飞说道:“在我没有决定和云渺宗为敌之前,就算你们碰到了也不能再次起冲突,被骂了也不能还嘴,被打了更不能还手。”
“爷爷,我....”
“若还当我是这一家之主,就听我话。”
“孙儿照做便是。”
“下去洗洗晦气吧,好好招待你那五位朋友,他们后面的作用可不小。”
王枭拱手退下,裴佳琪也跟着点头:“爹,我也先下去了。”
“你也要盯着那孩子,他还年轻,做事容易上头,现阶段我们是绝对不能提前动手的。”
“放心,我一定会看住他的。”
裴佳琪走后,房间里又只剩王云飞一人了。
望着熟悉的房间,他长舒一口气。
“断腿之恨终于可以报了,云渺宗,这次我定要灭尔等满门,鸡犬不留!”
寒意顺着门缝钻出,被风带到旁边的花坛内。
郁郁葱葱的盆栽瞬间冰封,而后枯萎,一股黑气升腾而起。
.....
飞星城,天河坊市。
因一条河流而得名。
这里是圣城最大的坊市,也是修士来往最频繁的地方。
“瞧一瞧看一看咯,刚从孽原内打来的妖兽,不用放盐就很美味了,只要十块元晶。”
听到这声吆喝,闻人美下意识望过去,然后看着一只跟人一样高的黑色山狗低头闻了闻,吐出十块元晶后叼着肉跑了。
旁边还有狐妖现场织毛衣,还有虎妖卖虎骨酒。
当然,此地还是人族修士最多,但偶尔出现的妖族商人和妖族顾客,给此地增添了些许的异域风情。
路边摊,张临渊将手中的元箓丢回去,起身离开。
“客官要不要再考虑下,我已经把价格降到最低了。”
“不用了,我还是找其老板合作比较好。”
“这真就是我自己画出来的。”
“你的手指粗糙还在颤抖,是干不了元箓这种精细活的,骗别人可以,就别骗我了。”
那摊主愣了下,也不再辩解更不再挽留,继续寻觅其他客人。
“师弟,怎么样?”
“再看一家,不行就回去了,明天再来。”
目前,飞星城的元箓市场基本上已经了解透彻了。
从痕迹来看,张临渊能断定这座城里出售的所有元箓,均出自一个派系之手。
所以他频繁询问并且揭穿这些老板的伪装,就是为了把后面的人引出来。
可惜这些人精都不上当,只是把他当做普通的同行对待。
“要不咱们直接绑两个算了。”
“那你绑吧,我到时候回去监牢给你送饭的。”
“坏蛋,我揍你哦!”
闻人美气不过,一拳捶过去。
张临渊没躲硬生生受着,最后被打出一记沉闷的声响。
“笨死了你,怎么不躲啊?”
闻人美还担心把张临渊打伤了,赶紧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