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高河恍然大明白,遂对左崇明竖起拇指,心悦诚服的道:“明哥,没想到你考虑的那么全面。”
他现在彻底明悟,为何高宇对此人如此佩服,推崇,甚至还有点忌惮了。
左崇明简直就是个怪物,非但武力值不正常,就连脑子也不正常。
这他么何止是算无遗策?都有点未卜先知了吧?
“走吧。”
左崇明收回视线,起身朝渡厄寺走去:“桃树精该凝结元丹了,接下来咱们去会会那头大魔。”
白杰心里一惊,诧异出声:“不等桃树精凝丹成功,将之引过去吗?”
“她会去的。”
左崇明嘴唇蠕动,笃定的道:“于私来讲,她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五马分尸,抽筋扒皮。”
“于公来讲,她若不在秘境里杀了我,等我出去将之举报,她的要么困死此处,要么被武者围杀。”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有足够的,不得不杀我的理由,等她凝结元丹后,会循着踪迹追来的。”
白杰黛眉微微皱起,踟蹰的问道:“咱们现在去渡厄寺,面对那头大魔,岂不是生机渺茫?”
左崇明摇头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大魔这些天也吞了不少武者,妖魔,实力恢复不少。”
“如果不对其做点手脚,桃树精就算凝结了元丹,对上那大魔的胜算也不大,有危险也要去。”
白杰听到手脚二字,下意识看了眼身旁的老僧,心里颤了颤:“你还有底牌?”
“问那么多干嘛?”
左崇明瞥他一眼,目光有些意味深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四目相对。
白杰的眼皮不禁一颤,有些慌乱的错开视线,呼吸隐约有点急促。
刹那间的目光接触,他竟然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不好。
……
这么多天下来,左崇明他们几乎把这秘境溜达了一遍,地貌地形烂熟于心。
仅过了半个多时辰,几人便摸回到渡厄寺附近。
千年的岁月太过悠久,当年盛极一时的渡厄寺,大片建筑早已化作废墟。
放眼望去,仅有几座半塌的楼宇殿阁,鹤立鸡群般的孤零零的树立着。
就像秃子脑门上的头发,掰掰指头都能算出数量。
“这就是渡厄寺吗?”
李月表情复杂的望着这一切,感叹道:“我可以想象得到,当年的战斗惨烈到何等的程度。”
“昔日因,今日果。”左崇明目光沉静,毫无情绪波动:“落到这般地步,只能说咎由自取。”
白杰眼中精芒闪过,好奇的问道:“听左公子此言,你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左崇明洒然一笑,随口说:“不知道,但无论发生了什么,其中定然少不了浮屠塔的功劳。”
高河楞了下,皱眉出声:“照这么说,渡厄寺灭亡的根源,与之前的明王寺很像啊。”
左崇明不屑的说道:“其实只要查阅古籍就知道,佛门宗派的灭亡,十之五六都是这个原因。”
其实高河说的大致没错。
唯一的区别在于,明王寺的灭亡是莲生教暗中推动,渡厄寺崩溃纯粹是自己作的。
“咚,咚~!”
陡然有浑厚的钟声响起,余音绵绵良久不散。
紧接着,高河等人只觉眼前猛然一亮,随即有种如沐春风的温暖感。
就像在冰窖里待了很久,忽然被太阳照到般,骨子里的湿冷阴气顿被驱散,顿时如释重负。
高河眯眼适应几息,再睁开眼时,表情不由勃然大变:“这,这……”
天空湛蓝,昊阳高悬。
楼宇耸立,阁屋栉比。
不时还有僧人来往,面带微笑低诵佛号。
远处广阔的广场中,竖立着一尊十余丈高,拈花含笑,目露悲悯的石佛,佛前香炉青烟升腾。
高河默默看着这一幕,只觉手脚渐渐冰凉,鸡皮疙瘩乍起,一种难言的诡异感瞬间充斥心头。
他下意识朝身边看去,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左崇明,白杰和李月几人,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幻觉,幻象,幻境!”
高河下意识攥住剑柄,拇指轻推出鞘,指肚用力压在剑锋上,带出一缕嫣红的鲜血。
轻微的刺痛传来,他用力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