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驯的金色阳光偷偷从窗帘缝隙中挤出来,乖乖地趴在书桌上。
此刻,我正平静地写下一行行文字,记录着过去发生的一件件险恶经历,听上去奇幻无比,但回忆起来却又格外真实:
祠堂里死而复生的活尸,末日般的沙漠风暴,无声的穿越事件,还有那座流动在沙海之下的神秘古国,以及一丝丝浮出水面的惊天密谋……
就在那里,我的伙伴,一个个离我而去。
每当我闭上眼,他们悲凄的死相,痛苦的哀嚎,都混在潮水中,夹在狂风里,一遍遍穿刺我的神经……
后来,我到过沙漠地底,在水下逃生,登过雪山。
我曾被一家大公司秘密安排训练,做过杀手,做过大盗。
但我最初只是一名户外主播,为了金钱迫不得已奔波到最危险,最诡异的地方采集素材。
可我只想做一个普通人,扎在人堆里不会有人认出我的那种。
我想在朝阳下奔跑,夕阳里散步,无忧无虑。
只是命运偏爱捉弄我,我越不想做什么,我就越会被迫接受什么。
终有一天,我幡然醒悟,原来生活就是如此,有人为你摆下一道道坎,你就要一步步去翻越。
只有猪才每天白吃白喝,但等待它们的,是任人宰割。
我的生活,并不顺利,却足够传奇,我要把它记录下来,给更多人看,让更多人敢于挑战生活这道大关。
我叫谷冬臣,是一名过气网红。
原来是一名长跑运动员,机缘巧合下,我在某平台开启了户外直播间。
网络就是这样,起落不定的大潮,捧起一群人的时候,又淹没了多少人。
很遗憾,我是其中一员,去年夏天爆红签约,冬天过气。我的经纪人兼策划人,见我这棵树攀不住,转而投奔另一棵。
于是,我失业了。
小半年的直播工作,大概赚了几十万吧。每天高强度的工作以及假装面对摄像头的激/情澎湃,使我身心俱疲。
“是时候给自己放个假了。”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到。
北方的冬天极其干燥,在干冷的屋外待久了,嘴唇容易裂。下午出门前,我特意涂了些唇膏。
失业的日子闲得很,初到大城市打拼,并没有什么朋友,每天跑步,看书,下午出了廉租房,到街口拐角的星雨咖啡店喝一杯,这基本就是一天的生活,有些乏味,不过刚好有时间想通一些事情,反正我暂时不缺钱。
只是今天发生了一件让人不愉快的事,我走到店门口,从店里莽撞出来一个小个子的黑汉,大约一米六五,身材略瘦但是精练,走路生风,像个练家子。
他长得并不耐看,小小的豆豆眼,貌似缩过水的小鼻子,又干又小的嘴,整张脸如同缩略过的图片被生硬地贴到脸上。但他时刻充满激/情,眼神间表情里,掩藏不住的情感向外喷涌。
我对他很感兴趣,忍不住心中给他起个外号——黑皮。
黑皮绕过我,直冲向我背后的小伙子,热情地拍拍他的肩膀,又去摸他的脸,小伙儿很不耐烦,一把将黑皮推开。
黑皮也不介意,拉住小伙子的胳膊就往店里拽。
这个小伙子长得很别致,看外表不是中国人,跟俄罗斯人相似,五官立体,面皮白净,而且身材修长结实,高出黑皮一头。
他的性格跟黑皮截然相反,总是板着一张玉脸。高冷而难以接近。
我稍做停留,迈步进店,比他们快了一步,找到自己的老位子坐下,刚刚稳身,黑皮火冲冲地朝我走来:“小同志,眼不好使吧?没看到座子被人占了吗?”
突然间,我被他的粗话膈应到,转眼一瞟,果然,对面的黑沙发上躺着一个不起眼的黑皮包。
本来对黑皮那点好感全被他的粗莽打消了,我没心情跟他争论,起身往旁边桌子走去,却又听到黑皮低声叨咕一句:“大男人涂什么口红,娘……”
不用把话听完,我也知道他要说什么,刚要转怒,想想没必要,干脆多跨一个桌,离他们远远的。
可人就是这样,总是被眼下最特殊的事吸引,不论是好是坏。
所以,虽然不痛快,可仍忍不住向他们那边瞄。
不就是被喷一句么,前俩月可没少吃键盘侠的枪子儿。
黑皮拉外国小伙儿坐下,一改不正经的表情,小心又谨慎,跟他说了句什么,我没法听清,但那年轻人马上就有了怒意,黑皮只能一脸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