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我忙又把羊皮卷归还阿依。
“不行不行,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想不到阿依也很固执,硬把它塞回我手中,“你是我家的大恩人,你要什么我都会给,况且,我没有文化,不懂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好的,倒不如送给懂它的人。”
阿依虽然没有文化,可讲的道理很让人信服。
又争执半天,我才小心地将羊皮卷揣进包里。
“那,坎曼尔的爸爸……”话刚出口,我意识到有些不合适,忙把后半句吞回肚子。
还是晚了。
阿依的脸色瞬间黯淡,眼神里藏不住的悲悼和委屈。嘴角微微抽/动,马上就会哭出来。
最终她还是忍住了,来到坎曼尔身旁,“坎曼,今天晚了,去睡觉吧。”说完轻吻他的额头。
孩子很听话,没有吵闹,安静地回到卧室。
这时阿依才又坐回位子,两行眼泪在浮肿的眼眶内转了两转,如泻堤般淌下,她再也忍不住,双手捂着面颊,不住啜泣。她很用力地控制哭声,尽量不让坎曼尔·夏哈普听到,可还是无助地哭出声来。
“大姐,节哀啊,人既然已经走了,哭又能挽回什么呢,眼下应该好好生活,把小坎曼尔抚养成人才能安慰大哥在天之灵啊。”我轻声安慰道。
过了很久,阿依才勉强抑制住,话音里仍带着哭腔道:
“他爸爸,是被人害死的。”
“可他是个傻子啊!谁会和他计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