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孟琬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到,怔在原地,回头望着那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她也盯着我们,面相清秀,也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袍,皮肤麦黄色。
只见她圆瞪着眼,神色慌张,扭过头去朝房中呼喊,眼神却不离开我们。
我和孟琬忙朝她挥手,示意她不要怕,别叫大人来。
当然,结果是失败。
不过还有一丝不解的是,为什么她明明嘴张得很大,我们却听不到她的喊声呢?
我明白了:在这个世界,最多和他们在形体上触碰,却不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这样一切就能解释了。
但现在想通显然没什么用,我与孟琬和那个小姑娘已经撞过身了,很快,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开始散发纯白的雾气,和空气的温度一样,也没有味道。
“跑!赶紧跑!”
我拉起还在发怔的孟琬,猛地朝街上跑去。
只是刚转身,便感觉全部体力迅速从脚底流走,身体霎时不受控制,如同一只被撒气的气球,瞬间瘫软,和孟琬一同倒在地上。
既不能动,也不能说话,连表情都是麻木,好像被打了一针全身麻醉一样,简直不省人事。
我们最终被小女孩喊叫来的大人们在地上擒住,用绳子绑好,又叫来几个帮手,一起将我们抬到天台上去。
被抬走的过程中,我能感觉到意识和体力在一点点恢复,好像有一股暖流从头顶注入,酥酥痒痒地流遍全身每一处血管。
原来,我们一旦被这些人碰到,体力和一部分意识会立马失去,而后再渐渐复原。
但这个过程很慢,恐怕想要完全恢复,没有十几分钟是完不成的。
其实这样刚好,我们可以和陈教授汇合,即使是被一起抓住吧——
最起码有机会逃的话,大家还是可以一同行动的,以免个人落单,拖大家后腿。
只是,这群人为什么偏要抓我们呢?
难道在我们没有穿越过来之前,他们就不进行这项活动吗?
可能因为我们没有力气反抗,罗力木人只捆起手脚,将我们分头放在木板上,四个帮手,一人一角抬至肩头。
在沙黄色的街道沙黄色的土坯房和沙黄色的天底下游街示众,越来越多的人从自家院中走出,与我们一同向天台走去。
我歪着头,望向他们的脸,虽然表情各异,但无论男女老少,都是一脸激动欣喜,扭头歪脸相互攀谈。
也有人看着我们,一脸嫌弃,对着我和孟琬指头画脚,像极了我妈买猪肉时挑挑捡捡的表情。
最让我难以接受的是,我只能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或张圆了嘴,或絮絮叨叨,嘴唇一张一合。
我却听不到任何声音,空气似乎格外粘稠,死死地堵住耳朵,向里膨胀。
我是聋了吗……我聋了吗……
潜意识里的想法令人窒息,每根神经都开始颤抖,恶狠狠的恐怖感一阵一阵袭来。
我只能大口喘着粗气,听气流从喉咙中挤出的嘶哑声来勉强安慰自己。
穿越汹涌静默的人群,最终,我们来到了天台脚下,似是被祭祀的牲畜,惴惴等待……
好似小山般的天台在面前拔地而起,威武雄壮。
距离底部五六米的地方,横出一条大道,这里禁止普通人涉足,且横列两队白衣人,身着白袍,头披白巾,背后挎着白斗笠,个个仰面凝视天台。
在队伍的最两端,整齐摆放着数辆满载粮食物资的木车。
我扭回头来,不再看那些居民,以免心绪凌乱。
回首望向孟琬,眼眶已然泛起泪花,脸蛋上横着几道泪痕。
她嘴唇煞白且颤抖,无助地望着我。
纵是万般心痛,也无能为力。
在把我们送上天台时,因为坡度很大,用木板架着很难上去。
几个人干脆像架猪一样抬着手脚前进。
只要不是送上去就被处决献祭,和陈教授押在一起,就还有挣扎的机会。
我朝孟琬使眼色,努力地挤眉弄眼,不停咧嘴,希望她不要慌,等上去再想办法。
顶端自然人少,况且一般人也不敢近前。
这样,只需解决守卫,在天台上和下面的人耗着,没准时机成熟,我们就自然可以回到现实。
没有语言沟通,孟琬很难理解我的想法,不过,可能因为看到我并没有绝望,她躁动焦虑的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