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右前方的一阶石台避水,我和孟琬也跨过去。
水流愈加急促,裹着苍白的泡沫喷涌而出,雕像身上多处破裂,绷碎的石块被水冲溅飞出。
粗壮的腥水很快涨满整个圆室,每个人都掐着鼻子,尽量用嘴呼吸,但脸色还是很难看。
“这破水流到什么时候啊!咱们快冲上去!”
黑皮将陈教授的手交给贺连桥,挽挽袖子,打算打头阵。
忽然,我感到背后一阵凉气,一个冷颤传遍全身毛孔。
扭头一看,身后那幅壁画上的人物周围散发出一圈妖异的红光。
“你们看后边!”
我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指,以免叫出声来。
那是全场除了白衣统领外唯一一个特写的壁画。
画面中央是一个女人,双臂伸展,袭一身黑底红纹的长袍,整个人浮在空中。
令人不解的,是她下半身,没有双腿,而是七条像狐尾一样的黑色尾巴,比她上半身还要长,就散乱在空中。
而且,这幅人像,没有五官。
如果单纯地画在墙上,我不会过度紧张,只当这是一种夸张神话的手法,但是,这妖女的身体竟然在红光泛滥下逐渐丰满,从墙上慢慢凸出,最后,人墙剥离。
整个身体漂浮在空中。
我们和她相对,不过五步之遥。
那张空洞的面皮,白皙到了几点,几乎呈半透明的状态。
我能强烈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膛中慌张地冲撞,那张脸上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隐约感到她在笑。
“你们愣着等死呢?还不跑!”
黑皮断喝一声,推着我们几个就要跑。
刚转身,便感到脖子一紧,喉咙被死死地锁住。
是那个妖女的尾巴。
我整个人霎时失去力气,跪在地上。
双手本能地去抓扯,却发现她一臂粗的尾巴像铁一样坚硬,根本拉不动。
只要她愿意,我随时都会死。
这鬼东西在玩儿我们。
余光瞥到其他人,他们的状况也和我一样,被妖女的尾巴死死卷住,动弹不得。
由于憋闷,血气不住地涌上额头,四肢也开始发涨。
估计再有一分钟,几个人便会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