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这具婴尸是没有毒性的?
我安慰着自己,从包里翻出自带的药箱,简单消毒后,随意敷上些创伤药,用纱布简单缠两圈,算是包扎完毕,却并没有把这事告诉任何人。
我脚下便是密集的婴尸,它们蹲坐在地,抬头盯着我们,一动不动。
我心中只有贺连桥,打开狼眼手电,放眼寻望,只见百米开外,孤独地躺着一具鲜血淋漓不成人样的尸体,贺连桥几乎被撕碎了。
我不忍心再看下去,胃口一阵翻涌,险些呕吐起来。后来的日子和我当时预料到的一样,贺连桥的死成为我心尖上一道迈不过的坎,这是间接死在我手下的第一个人,跟日后我的罪孽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但是,它和我现在还存有的理智与良心直接挂钩,和那些罪过性质不一样。
孟琬之前一直没问过,但现在却能够一眼看穿我的心事,她走过来,和我并肩坐下。
“为了他?”孟琬问。
我没说话,低垂着头。
“这可不像你啊——”
“你不觉得我很废吗?”我默念,“连自己的伙伴都保护不好,还去害他们。”
“那有什么办法?如果一个人能提前预料到危险,那么还要保险公司有什么用?贺连桥走了,大家都很难受,但现在不是沉沦的时候,走的人已经走了,活着的还要想办法活下去啊——”
道理谁都懂,可到了关乎人命的问题上,却不足以垫在脚下让我迈过这道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