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本彻底放松警惕上前探看,被沧龙诈尸一般的举动吓得连连后退,沧龙早跑得没影儿了却还呆呆地盯着地面发呆。
“不是,这怎么?这东西按说不是应该死了吗?”黑皮惊呼,一脸迷惑地望向孟琬。
孟琬亦呆若木人,吞吞吐吐地说出一句话来:
“那本书上说的绝对没错,龙刺遇龙涎化之,只有一个可能,这沧龙就是豢龙族秘术中的真龙!”
“嗨呀,咱就别管这是不是真龙了,不是说有这玩意儿的地方就有水吗?那咱赶紧跟上啊!”黑皮已经等不及了,忙招呼孟琬和我过去,但我哪儿还有力气,困意仍像洪水猛兽一样汹涌袭来,我再招架不住,忽然,一阵奇痒从左臂传开,那伤口仿佛蚂蚁洞穴一样,成千上万蚂蚁爬虫纷纷从洞中跑出,在皮肉之下行遍全身,奇痒之后,便是难以忍受的刺痛感,我再忍不住,一头栽倒在地,满地打滚。
终于,我感觉到解脱,眼前一黑,双耳也如被石灰浆渐渐填满,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之后便是混沌的无意识状态,当我再醒过来时,发现自己不知躺在什么地方,周围空旷宽敞,视线尽头还是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带有分辨性的事物。
只有身旁一道光柱冲天而上,将周围的黑暗驱散殆尽,迷蒙之中,耳边传来阵阵水流的声音,清凉的湿气被扑面送来,令人精神一震。
我难道是死了吗?难道真有冥界的存在?这条河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生前太想喝水而在死后梦想成真?
我的意识逐渐回到身体上,此时感觉身体厚重无比,我的大脑似乎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甚至连动动手指这样的动作都难以实现。
但嘴还能动,还能勉强说话。
“水,水——”
“还他娘要?这辈子没喝过水?再喝你就撑死了!”
是黑皮的声音。
“冬臣,冬臣,你说说话——”孟琬一直都在我身边,此时听到我要水喝,既想做些什么,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一脸关切却手足无措。
“我怎么了?”
不等孟琬回答,黑皮忍不住先接话:
“你说你怎么了,一晕过去就要水喝,那水囊都给你喝空一袋了,就会说俩字儿,水水,半死不活的。”
我能感受到自己的精神在慢慢恢复,之前所有不适感一扫而空,但腿上的刀伤仍如同撕裂般一跳一跳的疼。
孟琬瞪了黑皮一眼,让他别再说废话。
原来,我晕倒之后,黑皮让大牛架起我,二话不说下了沧龙逃遁的地井,没想到这下面竟然是一个天然的岩坑,这种情况,在沙漠中算是极为罕见的情况了,这岩洞中恰有一道活水,自东向西,横切整个河伊女国。众人见这水能喝,第一个先安排我,想不到一壶水“咕嘟嘟”灌下肚,整个人的脸色渐渐缓过来,肿成火腿般的左手也开始消肿,原来这尸毒并不致命,只是在人的皮下潜伏,一旦遇到清水便可自行解毒,又是汪起风用刀尖挑破了皮肤让毒气自行流出来。
这才救了我这一命。休憩一时后,我发现自己又能动了,双手有些酸麻,但基本的活动还是没问题的,我用右手抹了把脸,向黑皮要来水囊,一股脑浇在自己脸上。
孟琬还想拦着,却被黑皮笑吟吟地拦下。
整个人立刻精神起来,深深喘两口气,撑着身子坐起来,再看一眼自己的左胳膊,肿块已经消得差不多了,但还是略显浮肿,活动迟缓。
我坐在地上将周围环境大致打量一遍,发现这天然岩洞出奇得大,高处有将近十米,略见几根倒垂的钟乳,偶尔滴落几滴冰凉的水滴。
这条河流量很大,宽处有八九米,曲曲折折地由东向西流去,东面是完全的石壁,有很大一部分人工开凿的痕迹,地势略高,这条地下河的源头就来自那里的一个泉眼。
再向西看去,在距离我们二三十米外的地方有一道人工构筑起的石墙,只横跨岩洞两侧,将向西的去路堵住,底下只留下了一道扁长的洞,足够地下河通过。
汪起风和大牛正站在我们周围监视沧龙的动静,周围岩壁严严实实地落在地上,没有任何洞口可以藏匿,那沧龙定是躲在水下,为防它偷袭,必须有人时刻察看地下河中的动静。
我气力精神都恢复大半,意识也清醒得很,现在水源问题解决了,我们将所有能用来盛水的容器都盛满水,以备后用,又轮班吃了些面包压缩饼干亦补充体力,现在的状态可以用优良来说。
接下来就要想想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