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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当天晚上,南廷遇带着薛林埙回到家中,向父亲请求带他出去找神医朱英治病。
&esp;&esp;可是薛林埙与南方月的婚期就在半年之后,这个时候离开铁定会耽误了婚期,当前有三个选择:
&esp;&esp;一,现在成亲,成完亲之后再上路。可是如此一来,薛林埙在路上万一有个好歹,岂不害了南方月?此举不妥。
&esp;&esp;二,待九月之后成完亲再离去。可薛林埙的病情时好时坏,坏者居多,朝不保夕,已经没有时间再等下去。
&esp;&esp;三,婚期向后缓一缓。
&esp;&esp;一番思量之下,终于还是敲定了最后一项,为防被人说闲话,婚期只延后一年。
&esp;&esp;南廷遇这才带着薛林埙一同上了路。
&esp;&esp;马车被垫得极厚,南廷遇身为一届习武之人,坐在里面居然闷出了一层细汗,衣衫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只是他从来不让薛林埙察觉。
&esp;&esp;“十一,马车开慢一些,走稳当点。”南廷遇见薛林埙总是单手扶着座椅,指节泛白,似是用了很大的力气稳住颠簸身子。
&esp;&esp;南廷遇靠了过去,说道,“道路不太好走,你且忍一忍。不然你靠我肩上呢?”
&esp;&esp;原本没什么特别意思的一句话,薛林埙也未待多想。只是南廷遇口中这般劝着,已经开始了下一步动作,将他扶着座椅的手拿了上来。
&esp;&esp;如此一来,薛林埙再也坐不稳,当即朝着一旁倒去。
&esp;&esp;南廷遇眼疾手快,迅速揽过他的腰,已经将他揽在了身侧。
&esp;&esp;“没关系,我自己来就好。”薛林埙说着,伸出手推开他。
&esp;&esp;“大夫说,你应该好好休养,不宜费心费神,可我还将你带出来四处颠簸,是我的不是。”南廷遇话语轻柔,手上的力道又用的恰到好处,既让他挣脱不开,又没有攥疼他的手腕。
&esp;&esp;“该是我道歉才是。”薛林埙道,“这段时间,让你费了不少心神,现在又为我四下奔波,我不止要向你道歉,更应该道谢。”
&esp;&esp;“你已经说过谢了,所以不用再谢我什么!更何况我也说过,我此举不光为你,也是为了月儿。”
&esp;&esp;即便是有私心,我也是还不起的。可一个简简单单的‘谢’字,又如果能偿还你对我的恩情呢?
&esp;&esp;薛林埙垂下眼睫,他就算用尽自己的性命,也无法报答了啊!
&esp;&esp;南廷遇将他的头扶着靠在自己的肩上,为他将薄被披好,见他又欲挣脱,捉住他的手腕,在他耳边,轻声道,“我现在带你出来,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倘若因为我的自作主张,让你有了一丝一毫的闪失,我下辈子都不会安生了。所以你就当成全我吧,好好休息!”
&esp;&esp;薛林埙的手果真不再使劲,先是极不安心,头总是半抬着,到后来渐渐适应之后,这才完全靠在了他的肩上。
&esp;&esp;“南公子,你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我想,如果我这条命再值钱一些,送给你,我都是极为乐意的。可是……”薛林埙噎了一下,“反正我也时日无多,倘若真的出了什么事,也与你无关。我仍是感激你的!”
&esp;&esp;“不许你这么说!”南廷遇气道,指尖触到他那乌黑而柔/软的发丝,到底还是舍不得再说一句重话,“无论如何,我都会带着你,直到治好你的病为止。所以,你的病未治好之前,你别想撇开好。”
&esp;&esp;治好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