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觉得有趣:“包点三鲜羊肉的。你和章援一同出门,觉得他如何?”
“端正本分,克己复礼。我不太喜欢他,不过我被云中鹤打飞的时候,他还抢过来想挡一下,倒也不坏。”
官家就不再问,他打算用丞相之子暂时权知开封府作为过渡,不会长久,但别再这半年之内天天互相告状。来回倒手抱小婴儿,依然累的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你看,我儿越发肥壮。”
林玄礼看他快要累晕:“六哥,让我抱一下。天气太热了,赶紧回屋里乘凉。”
“也好。你给他讲一讲《悯农》,慢些走。”赵煦火速提着纱袍进了大殿内,殿内总也无人居住,高大空旷,瞬间清凉下来,精神为之一振。内侍轻摇团扇,看着晒的发红的弟弟小心翼翼的搂着小婴孩,在红罗伞盖下慢慢往殿内走来。
喝一盏木樨花话梅芝麻点茶,开始享受带来的散议大夫和殿阁学士对儿童教育的赞美。
……
收麦子是个披星戴月的工作。只要不下大雨,人们宁愿早起晚睡,也不会在下午时顶着烈日炎炎割麦子,真的会中暑。
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风还凉爽,大地上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夏季天亮的早,刚到寅时天就亮了(凌晨三四点)。
乔三槐夫妻拎着镰刀和凉茶赶到农田时,麦子已经收割了三亩,每一片都整整齐齐的捆着立在地上。一看便知道是儿子回来了。
乔峰正坐在麦田边,吃种在田边的黄瓜和葡萄,黄瓜单独用树枝搭了架子,葡萄攀在树上,干累了不必去取水,摘来就可以解渴。顶花带刺的黄瓜清脆爽口,葡萄则酸甜适中,攀在另一棵树上的猕猴桃则未熟。
“好孩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回家去歇歇?”
“你可瘦多了。”
乔峰就想看爹妈惊喜的样子,看到了,十分满意:“爹,娘。我路过家门口,回来干点活。活又不多,干完了再歇也不迟。”
“这次能住几天?”
“要是有空,找人给你说一门亲事。你都快三十了。”
乔峰本想多留两天,恰好江湖无事,丐帮也无事,忙完了农忙时节再去少林寺探望师父。但说亲这种事只有一个办法!风紧扯呼。“急不得急不得。我去割了那边的麦子。”
他虽然高大魁梧,也是从小做惯了农活,非但插秧拔草割麦样样在行,上山采蘑菇下河摸鱼也是小伙伴中最优秀的。
拾起镰刀,大手一抓麦子,结结实实的攥在手中,右手镰刀一勾,对他来说割下一把麦子比撕开一张纸或是杀一个人的力气也多不了多少。
那些小刀一样锋利的麦叶、针尖似的麦芒、刺人的麦秆划在他的手臂小腿上,像温柔的羽毛一样。
向后一丢,割下来的麦穗无论在那个方向扔过去,都整整齐齐、精准巧妙的落在一起,断面如刀砍斧剁一般齐。
弓着身子一行行的割过去,仍是步履轻盈,心情甚好,全然不觉得疲惫困倦。
烈日当头,不见额头上有汗珠,浑身上下清爽干净。
间歇时看一眼天色,万里无云,一定是个方便晒谷子的好日子。
邻居:“哎,老乔,干完了?我和我儿子还能比一比,你比你儿子差远了。”
乔三槐听儿子的话,并不让左邻右舍知道乔峰出门在外是什么身份:“他是有些蛮力,这也干了一夜。走走,我帮你干去。他娘,回去多烙点烙饼。”
收麦子必须抢收,要么是雇佣麦客帮忙,要么则是和插秧一样,由本村本乡的邻里互相帮忙,人多心齐,一家一家的干过去。
乔峰收拾了自家的所有田地,便去隔壁帮老爹还些人情,这次只和隔壁的壮小伙维持同样的割麦速度,只有他游刃有余不觉得疲惫,其他人谁也顾不上说话。忙到日上三竿,各自回家吃饭睡觉。
老鸭子炖的酥烂,腊肉炒笋片鲜美可口。
老娘把厚厚一摞烙饼摆在他面前,摸了摸衣服上的缝线:“你在外面忙不忙啊?有人照顾你么?”
乔峰忍不住微笑:“一切都好。娘,你不必担心我。我吃喝不愁,钱财也不愁,有使不完的力气。”伸手在腰间掏出一小串金银花钱,太清宫的道童捧了两盘,送遍郡王的从人。给和郡王同桌用餐的人更有厚礼,这是银子铸造的方孔钱,上面不刻年号,只有各色吉祥话。
“这样精致漂亮。”
乔三槐已经快放弃了,指着窗子上‘李存孝打虎’的窗花:“当年李克用养下十三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