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个探子,更是大内总管。
林玄礼还没读取到这具身体的记忆, 目前汇聚一下情报:辽阳王, 皇帝第十子,母亲早逝,皇帝老爹是个坏种,威望很高, 太子挺抑郁的。没了。
好消息,已经?背下了易筋经?全文,具体怎么修炼也知道了。昏君!等?着被我暗杀吧!
这次两?名内侍过来搀扶他?,就轻手轻脚的扶起?来,用手帕擦了擦下巴上身上残留的水, 两?侧搀扶着走了几步,又站定。“高将军有话要吩咐。”
大内总管、神威大将军叹了口气:“辽阳王, 虽说是未出?母孝,但圣人千秋之日,你有病也该忍着,既要发疯,何不躲起?来呢?”
林玄礼:结合当前形势,是友军的气息。
蔫头耷脑:“是,受教了。”
高总管用手帕擦了擦他?胸口的脚印:“好生吃药,早睡早起?。待到明年?万寿节,若有机会,让圣人看?一个精精神神的小皇子,圣人自然高兴。好生扶到车上送回去,你也别想照月宝镜的事了,普天之下,哪一样宝物都是圣人所有。”
两?名内侍扶着他?给高将军行了礼,一路搀扶着到了宫门口塞进车里,片刻后衡娘也被送到车里。
衡娘先是想依偎在丈夫肩头,又看?他?脸色苍白,眼睛上还糊着两?块大大的黑膏药,就叫他?靠在自己身上。“圣人如?何处置咱们?”
林玄礼柔声?安慰这倒霉姐们:“没事的,我是癔症,一时清醒一时糊涂,圣人并未降罪。”
一路无话,马车飞驰,军士厉声?呵斥开道。
马车很快就停下,看?起?来这宅子距离皇宫并不很远。
林玄礼一路上都在抠眼睛上粘的膏药,又被扶着摩挲着下了马车,上台阶,从侧门进了王府,不多时只听惊叫连声?,侍妾婢女仆役都被厉声?呵斥驱赶,仓促之间?似乎都只带了一点财产,就被全部驱赶出?去,也不知道是放归民籍还是单纯赶出?去就完事。
而辽阳王还坐在垂花门的门槛上,摩挲眼睛上贴着的膏药,呆呆的坐在原地?,辽阳王妃则袖着手,顺从无奈的站在旁边观看?兵士趁机抢劫王府,驱赶仆役时顺手把明面上的杯盘碗盏、书籍花瓶洗劫一空。
闹闹哄哄半个时辰,最后在王府大门上加装铁锁。
林玄礼沉默的继续撕膏药,这玩意真的很难撕,感觉快要把自己的眼睛挖掘出?来了,但脸疼:“我这些?日子浑浑噩噩的,被圣人踹了一脚,突然明白了不少。”
衡娘轻笑一声?,在金鱼缸里打湿了手帕,凑过去按在他?脸上:“你别硬撕,脸上都破了。用水捂一捂。”
林玄礼暗暗的抛出?一个话题试探:“高将军提到照月宝镜,他?就手下留情了。”
衡娘一惊,继续帮他?擦脸:“高翁一向?心善。你可千万别觉得圣人还存有夫妻父子之情。唉。事到如?今,随你怎么想吧。”
林玄礼对眼下发生的一切又不存在什么复杂的感情和爱恨情仇,现在的战术很简单——苟起?来修炼易筋经?,差不多了就去杀掉皇帝。
我他?妈管他?是谁!都是血肉之躯!扫地?僧不会是想让我到这儿来顿悟人生无常吧?
顿悟你妈个头,我现在就想起?来安史之乱,昏君杀掉杀掉,奸臣杀掉,外敌杀掉!回去之后把扫地?僧也杀掉!我觉得萧峰可以?!这破庙真的和我犯冲,三次了,没有一次不出?生死危机。
衡娘低声?道:“圣人谋夺臣妻,祸乱朝纲。太子名存实亡,危如?累卵。咱们或国破,或家亡,早死晚死,终难逃一死。”
林玄礼知道现在很难再问什么,这个身体肯定是知道这些?八卦,并且很傻逼的叨逼叨,还和太子发疯。在问什么都像是明知故问,问题是谋夺臣妻这一点很难锁定是哪个朝代,好多个朝代都干过这种事。
这位可怜的女士真是倒大霉,嫁到这样的皇家,还嫁了这么一个没脑子的玩意。“衡娘,我不会再犯傻了。”
衡娘早就不抱什么希望了,她给丈夫前前后后分析过很多次,答应的好好的,出?门就发疯。一丁点城府也没有。又慢慢的擦了半天,总算露出?一只眼睛的睫毛。
“你别费劲了,我过去慢慢搓洗。”
衡娘警惕的拒绝,以?免他?试图在金鱼缸里淹死自己:“咱们相依为命,服侍你洗脸又算什么?”
膏药又黏又臭,里面有些?鱼漂胶,搓洗了好半天,第一天只是淡了许多,隐约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