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掩盖罪行,怕警方查出来还自杀了,而你呢?还在这里推三阻四,什么都不敢承认!”
“你们到底要我承认什么?她不是已经死了吗?而且就死在你们看守所里,我还没问你们呢,好好的人怎么就死了?是不是你们严刑逼供了?把人打死就说她是自杀,现在又开始查真相,查什么查?还不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宁越被她的强词夺理气笑了,“你还倒打一耙?吕新,别以为你什么也不说就能蒙混过关。一桩桩一件件总要查清楚。”
吕新往后一靠跷起二郎腿,“原来你俩只会放大话啊,那你们就去查吧。”
许天叹息一声:“吕新,你是不是觉得你在帮孙春苗?可就算你替她报了仇又怎样?她被抓之后,你从没出现过,你从哪儿觉得你很义气?”
吕新傲然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眼神里也瞬间满是阴霾,“我……我没说过我义气,我也没替她报仇!你到底在说什么?”
宁越冷冷道:“你很清楚许法医在说什么,孙春苗也许有自己的计划,为了你,她只能舍弃她儿子,在她被抓时,正给儿子喂奶。”
许天本来只是猜疑,可看吕新这神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又给出致命一击,“吕新,你欠她的,永远也还不清!”
吕新怒道:“闭嘴,我谁的都不欠,都是他们自找的!你知道什么,就在这里乱说一气,你不了解她,也不了解我,她爸妈……”
吕新自从被带到刑侦队,一直很冷静,她的愤怒指控也是装出来的,来表达她的不满,可这次她真的生气了,脸涨得通红,眼里戾气十足。
许天跟宁越都以为她终于要自曝了,哪想到她咬着唇,又是一声冷哼,“你们不怪她爸妈,不找她家的原因,总盯着我干什么?我当时就是个实习老师,我能怎么帮她?”
许天看着她从要炸的气球突然就泄了气,很有些纳闷,但又好像探查到了她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东西。
“她爸妈?你很讨厌她爸妈,我们也没说孟爸孟妈好啊,对了,你爸妈呢?你一直在你表哥家,他们都没管过你吗?”
吕新不耐烦地嚷起来:“哎呀,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一会儿问孙春苗一会儿又问我爸妈,我跟我爸妈不熟,想诬陷我,不必找他们,找了也没用。”
宁越想到案情板上列出的两人生平,突然明白许天的跑题了,他跟许天对视一眼,也跟着问:“你爸妈也像孙春苗爸妈一样不负责任对吗?你是不是把对他们的恨,投射到了孙爸孙妈身上?”
吕新抿着唇,眼里的冷意越来越浓,她不再回答任何问题:“什么时候放我走?要扣留我是以什么罪名?什么时候起诉?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可别让我像孙春苗一样畏罪自杀了。”
许天还想提她爸妈,可她疯了一样大喊大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别逼我发疯,我都跟你们说过了,我跟他们不熟!”
宁越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更确定了这个方向没问题,吕新应该是冲动杀人,她可能是在孙爸孙妈身上发泄着对自己爸妈的愤恨。
许天等吕新发完疯,又问:“一提你爸妈,你就发疯?这可不是关系不好这么简单,我有点奇怪,既然你这么能干,为什么不先对你自己爸妈动手呢?”
吕新见发疯也阻止不了这些问题,干脆两眼一闭,摆出拒不合作的架势,问什么都不理会。
等许天跟宁越要走,门一开,她马上睁开眼睛,“我还是那句话,你们以什么名义扣留我?把话说清楚。”
宁越叹口气:“别急,四十八小时还没到,我们还有时间,你也还有机会坦白。”
许天已经出了门,又探头回来,补充道:“还得把你爸妈请来好好问一问,听说他们都不在本地对吧,这耽误的时间可就长了。”
她话还没说完,吕新已经再次发出尖利的嚎叫,把办公室的人都惊动了,小跑着过来,生怕发生什么意外。
宁越直接把门关上。
胡东担心地问:“宁队,她不会也跟孙春苗一样自杀吧,咱们得把人看好了。”
许天道:“放心吧,她惜命得很。”
可宁越却被胡东的话警醒,“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可千万不能再出事了,里外都让人守着。”
正好刑侦队唯一的女同志梁荷刚测完了上楼,宁越把人喊住:“不用管她,也别跟她说话,看着别出事就行了。”
梁荷也算是老人了,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放心吧,有我在,她肯定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