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杨会计长叹一声,“我也不想来,这会计我都不想当。”
他见许天皱眉,似乎有些恼怒,马上又道:“警察同志,我说的都是实话。这事吧,我也稀里糊涂的,杨二柱死了,他女儿来报警我是知道的。但我不知道他女儿为什么来报警,您能明白吗?你说人都火化了,他家里其他人也都同意火化,就这姑娘当时去她姥姥家,一回来就搞事。”
许天无语极了,“做为亲生女儿,父亲死了甚至都火化了,你们也不通知她,居然还怪她搞事?”
杨会计唉声叹气地,“警察同志,我看你年纪不大,还是城里人吧。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规矩,老子没了,有儿子摔盆打碗就行,女儿没多大用,再说这姑娘她妈也是怕耽误孩子学习,好像是说去城里上补习班了吧。唉,好好的孩子都学傻了,不懂村里规矩,我跟您说我们这真不是迷信。”
许天原以为他只是碍于其他人,不能畅所欲言,现在才发现这个会计也跟村主任一样难搞,在他嘴里,那三名意外死亡的村民都是被黄大力招了魂。
“黄大力的死法虽然难看,但古书上也有记载,说是黄鼠狼附身在人身上,躲不过雷劫,被雷劈被天马五马分尸。我记得两个月前,正是雨多的时候。”
许天听着他胡说八道,更加无语:“什么古书?”
“我听老一辈这么说的,古书那些年不是烧了吗?”
“这是你们提前编好的词吗?全村所有人都背了一样的台词?一村儿的演员?”
杨会计像是受到侮辱,脸色难看极了,“警察同志,我真的很配合了,可你们先入为主,非得说是凶杀案,我跟你说这种事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许天冷冷地道:“麻烦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黄大力是怎么死的?”
杨会计眼神慌乱地瞥向门,又转回来瞅着自己脚尖,许天笑了,“看来你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是不是以为法不责众?你们乡的派出所关不下,还有县公安局,还有市公安局。豫北的监狱关不了,还可以安排到其他市,你要清楚,我们是上边领导派来查案的,哪怕一个村的人都犯了法,我们也会查个清清楚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罪犯。”
她见杨会计更加局促地垂着头,就知道他不是不怕,而是存了侥幸心理,或者被村里恐吓了,她接着道:“当然了,外边那几位老大爷可能不用进监狱,像你这种年富力强,一看就是主犯,还是村干部,肯定会严惩,除非你坦白从宽。”
杨会计急了,他抬起头,苦着脸说:“可我什么也没干啊!警察同志,我真没撒谎,只是说了我听到的事。”
“听谁说的?”
“就是村里的传言,我也不清楚!”
许天现在听到这句话就恼火,“行吧,我等着你清楚的那天。”
小廖那边找了几个人一审,也是一样的说辞。
许天跟小廖刚想去看看宁越他们审得怎么样,就听见宁越骂骂咧咧地从审讯室摔门出来了。
宁越脾气很好,哪怕真急了,也只会嘲讽两句,许天还真没听见他爆过粗口,看来这个杨主任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一直坚持着他们那一套封建迷信的说辞。
李所长追出来劝了几句,“不要急,越急越找不到头绪。”
宁越看见许天过来,叹口气:“你们那边怎么样?”
许天跟小廖一起摇头,都有些丧气。
小廖说:“明明知道他们在说假话,可他们全都一本正经的,把故事当真事讲,真能把人气死。”
李所长叹口气:“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不敢说整个村都参与了,起码来的这些人肯定知情,而杨主任就是他们的主心骨,而这位杨主任很会胡搅蛮缠,什么也问不出来,还被他倒打一耙,居然说我们派出所强制审讯。”
宁越道:“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先不说近一个月有三名村民意外死亡,只说他们掩埋黄大力尸骨这事,说到哪儿也不合理,这不只是知情不报,这是帮着杀人犯埋尸!埋尸的人都有杀人嫌疑。”
许天好奇地问:“宁队,你这么说,他也不怕吗?”
宁越无奈摇头:“他说他在做好事,说黄大力是遭了天谴。我估计他是在赌,觉得咱们找不到证据,不可能以封建迷信为由抓人。”
许天道:“那我看咱们还是先找证据吧,宁队,李所长,我想先看一下黄大力的尸骨,做个详细的尸检,然后再找找凶器,黄大力是被锯子分的尸,这东西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