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越道:“你小儿子杨文海!”
“不可能!不可能!”杨主任大声嚷嚷起来,眼神却慌乱不堪,放在桌上的手都哆嗦起来。
“你儿子左小腿这两年是不是骨折过?”许天翻开自己的验尸报告,“死者年龄在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身高一米七二,体重大约六十五公斤,偏瘦,左小腿有骨裂痕迹,属于陈旧伤。”
她说着又把那张画像拿起来给杨主任看:“这是通过死者面部复原出的相貌,也就是说一个月前,你们在黄大力家玉米田里发现的尸骨,是你儿子杨文海。他被残忍分尸,却被你草草掩埋,今天又指使村民焚烧了他的尸骨。”
许天说着叹口气:“杨主任,你儿子也太惨了吧,先被锯子锯开,相当于现实版五马分尸,然后又被火烧,就像进了炼狱,你这个当爸的不但没认出来,不替他主持公道,现在还在这里推三阻四,不肯说实话。”
杨主任眼神渐渐呆滞,像是受了重创,神志分离,嘴里只会喃喃道:“不会的,怎么可能,我家小海好好的,他不可能出事,那不是他,我看过了啊,我真看了。”
许天道:“不信的话可以验一下dna。不过我想问一下,杨主任,当时你认真看了吗?还是草草扫了两眼就认定死的是黄大力?”
杨主任眼泪翻涌,强忍着不肯掉下来,嘴里还在重复着,“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死的是我家小海?不可能的,他不是走了吗?”
宁越道:“你没认出来,我们也能理解。你看的时候尸体头部已经腐烂,在腐烂前还被锯子把肉都锯翻了,尸骨上如果没有其他标识,认不出那是你的至亲也不奇怪。可你为什么一口咬定是黄大力呢?正常情况下肯定先报警啊。”
杨主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没要求验dna,而是崩溃大哭。
许天跟宁越任由他哭了几分钟,他才抽噎着说:“是黄大力!一定是他,警察同志,你们一定得替我家小海做主啊,肯定是黄大力干的,不然他跑哪儿去了?”
此时的杨主任满脸泪痕,看起来可怜兮兮,就像个听到儿子噩耗的可怜父亲,但许天心里却生不起一丝同情。
宁越问他:“有什么证据?”
“没有证据,这不得你们去找吗?反正凶手肯定是黄大力!”
许天若有所思,“死的是你儿子,凶手就是黄大力。那你一开始以为死的是黄大力,凶手就是你儿子了?他们有什么过节?”
“不是!你别瞎说,我家小海是个好孩子,他本分得很,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可能杀人!再说他都被害成那样了!”
杨主任哭得差点晕倒,下一秒,他拿手背往脸上一擦,重又振作起来,冲着宁越跟许天开炮,“你们不是警察吗?赶紧去抓杀人犯啊,黄大力残忍杀害了我儿子,你们得下通缉令,全省……不……全国都得下通缉令!他肯定是在装傻,居然敢杀小海!”
宁越乐了,“你说谁是凶手,我们就得去抓?杨主任,你哪儿来的勇气指挥我们?我们可不是你们村的民兵,真当你杨家的私兵用啊?”
许天也嗤笑一声:“杨主任,你自己不觉得讽刺吗?死的是黄大力,就是邪魔作祟,死的是你儿子,你立马说黄大力是凶手。证据呢?前因后果呢?”
被分尸的守村人8
杨主任两儿一女,杨文海是他最小的孩子,也是最有出息的一个。听到死的是小儿子,他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那个黄大力就是个傻子,又疯又傻,谁知道他为什么杀人,那你们说除了他,还能有谁?”
许天十分无语,“说来说去,你什么证据都没有,甚至不知道两人之间有什么过节,就一口咬定是黄大力杀了你儿子?”
“没错,就是他,不信你们问问村里其他人,除了他没别人了,大家都规规矩矩的,有什么事都好商量,就黄大力不合群,整天独来独往,一看就是杀人犯。他一家子都被他烧死了,对了他爷爷奶奶,还有他爸妈没准也都是杀人犯,这叫……这叫什么来着?对了,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们一家子都是在别处犯了事逃来我们杨村落户的,当年老辈子们就不该收留姓黄的这些混蛋啊。”
杨主任说着说着又哭起来,眼泪鼻涕横流,显然十分伤心。
宁越见他提到黄家其他人,就问起当年火灾的事,“黄大力为什么要烧死全家人?如果你们确认是他干的,那他连自己家里人都敢烧,你们怎么敢留着他在村里,还给他盖了两间房?”
许天也道:“对啊,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