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问说出来。
宁越跟李所长商量,准备把黄大力和杨婶子都带回派出所审,顺便把派出所拘留的那些人该放的放了,关太多人,容易出事。
小廖突然问:“宁队,他们投票定生死这个事,要怎么查?所有参与投票的都请回去吗?”
宁越一愣,刚才他跟李所长好像都下意识回避了这个问题,因为太难处理了,“投票放火的人肯定得抓,属于共犯。”
他说完一转头见许天一脸犹豫,不由问:“小许,你有不同意见?”
许天斟酌着措辞,“也不是意见,就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目前看来黄大力的故事能自圆其说,你跟李所长的推测也合情合理,可我总觉得黄大力在撒谎。什么情况下才会把人分尸,还要把脸都毁了?深仇大恨?那为什么又不对杨文海家其他人动手呢?”
“你想说什么?”胡东问她,“你设身处地想一下黄大力的遭遇,他做出什么事来都有可能。被欺瞒了这么久,还被打骂欺压,你说他能不恨吗?他自己不是说了吗?一直在想办法,想把整个杨村都毁了。”
许天点头:“嗯,所以我说前后似乎都很合理,大概我想多了吧。”
李所长说:“这事太复杂了,也不怪你多想。杨村的问题,光咱们公安方面处理不了,还得叫县里来人,整个村的风气都有问题,整个村也都是黄家火灾的受益者,那些金条的归属,村民要不要退还非法所得,都是难题,这恐怕得分成几个案子来上诉。”
让大家高兴的是,刚才留下的那位烟袋大爷听说黄大力和杨婶子都招了,立马承认了当年的事。
“我本来就想跟你们说,可又怕搞不倒杨主任,再被他报复。他跟他爸一个样,心狠手辣,就为了钱想杀了黄大力一家子。当时我跟二柱都投的不能放火,那可是人命啊,虽说那钱也不是黄家的,可毕竟金条是他们挖出来的,一开始我想报警,这些东西都得充公才对,可后来杨主任说有了钱能翻修小学,能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我就有点子心动。”
烟袋大爷长叹一声:“也怪我啊,动了贪念,要是当初我直接找去县里,把他们都举报了,谁都不用死。老话说得好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唉!”
宁越见他感慨起来,忙问,“您还记得当时都谁投了放火吗?”
“记得,我记得清清楚楚,他们好像都跟着杨主任跑去县里,还没回来。当时我跟二柱的意思是跟黄家好好商量一下,见者有份,我们不举报黄家,黄家也别太小气。可他们不肯听啊,说要投票,我当时还觉得大家肯定都投不放火,哪想到……唉!”
烟袋大爷唉声叹气,把当时的事都讲述一遍,跟黄大力说得基本没什么出入。
“后来大家发现黄大力跑出来,都吓了一跳。他被烟熏晕了,当时的村主任,也就是杨主任他爹就说要把他杀了,斩草除根!我跟二柱当然不同意,村里其他人也不同意,又有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村民围过来救火,黄大力才算保住一条命。那之后,再选村干部就没人选他了,太狠了,连孩子也不放过!他也遭了报应,没多长时间就病死了。”
许天忍不住问他,“大爷,杨主任的两个儿子,你觉得怎么样?听说杨文斌有暴力倾向,经常惹事,还欺压黄大力,把他当奴隶。还有杨文海,他到底为什么辞掉工作?”
“这俩都不是好东西,不过小海好点,没那么狠,小斌打架特别狠,以前为了一点小事,领着一伙子人跟邻村打群架,把人家开了瓢,还觉得特光荣,跟打了胜仗一样。至于他们欺负黄大力的事,我听说过,但没见过。”
烟袋大爷十分嫌弃地说:“我家不爱跟他家来往,那黄大力又是个没骨气的,让人训得跟条狗一样,再说我就算想管也管不了啊,钱都在杨主任一家手里攥着呢,哪怕他没当村主任那几年,也耀武扬威的。”
李所长道:“别担心,没人会追究你的责任,只是需要你把实情说出来,如果能出面作证的话,那就更好了。”
烟袋大爷把烟嘴递到嘴边,又拿下来,最终叹息一声:“李所长,你们放心,我敢站出来,就是忍不了了。我们杨村原来多好啊,村里人互帮互助,都跟一家人一样。现在一个个只顾着自己的小日子,没一点人情味儿了。他们说村里风气越来越差都怪黄家,我看啊,都怪杨主任一家,要不是他跟他爹天天盯着黄家,怎么会发现他家找到了金条。”
这位大爷感慨颇多:“你们是不知道,自从放了那把火,我们村儿就没安生过,过得好好的小两口为了钱离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