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本子上写了几个字,他就气得骂起来,还要打她,我跟我妈只能拦着,结果不小心把人弄死了。”
“弄死了?”许天挑眉,“你刚才不是说摔死的吗?康俊,你爸到底哪里受的伤,又是以什么姿势倒地?”
“摔到后脑,不就是弄死了吗?我没撒谎,人是我杀的,你们逮捕我吧,把我妈放了,我爷爷什么也干不了,我妹妹还小,家里离不了她。”
康俊眼神里透出一股子决绝,“是我妈让我赌咒发誓,她让我忘了这事儿,就算有一天被人发现,也得说人是她杀的。”
“尸体扔在哪儿了?”胡东问。
康俊苦笑着摇头,“我不知道,我妈让我回学校了,她说她自己处理。”
许天把汪锦的照片和小东湖现场照片,还有康俊笔记本上的画都摆出来,“这又怎么解释?你见过小东湖的抛尸现场?”
康俊看了一眼,马上移开眼神,他好像有些怕,“没有,我不知道这是谁,也不知道是谁往我本子上画的!今天我心情不好,总想着家里的事,才会逃课,误打误撞跑到了那栋房子里,我不知道你们会去,也不认识房子的主人。”
胡东乐了,“都学会抢答了?只让你解释这幅画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别人往你笔记本上画的?”
“那有什么不可能的!反正不是我画的。”
康俊显然是有选择性地招了,说完就又开始装哑巴。
许天问他在宿舍嘟囔的诗句是什么意思,他也摇头说不知道,只见他挑起嘴角,“天和海怎么会是红色的,我可写不出这样的诗。”
许天总觉得这两句诗有些奇怪,不由琢磨起来。
在审讯室外旁听的宁越说:“既然康俊承认了弑父,那如果汪锦也是他杀的,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啊,一条命两条命有区别吗?他一个孩子也考虑不到量刑问题。”
胡东也觉得有些奇怪,“也许汪锦案,他只是参与者之一,不想把其他同伙招出来。我们刚抓到他们时,沈柔就开始暗示他,互相装不认识。”
小廖他们也讨论起来,都一致觉得康俊是在保护沈柔。
宁越看看表,“本打算今晚开案情会讨论一下,已经很晚了,明天再说吧,大家先回去休息。”
这时高勋看了眼许天,好奇道:“许法医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许天皱眉:“康俊的宿舍同学说,他曾经念叨‘天与海一片赤红’!这句话不管是不是诗,都很有意思,我一开始觉得这个赤红是指血色,是康俊杀人后的感慨,或者是他的变态爱好,可刚才我从医学角度考虑这个问题,突然想到另一种可能。”
宁越忙问:“什么可能?”
许天道:“写这句诗的人有没有可能是色盲?”
黑眼睛11
宁越听到许天的话马上兴奋起来:“你这个想法很有意思。”
许天道:“色盲的人可能对眼睛结构感兴趣,这样想是不是就合理多了?也许凶手挖掉汪锦的眼睛,是想研究一下为什么自己会是色盲。”
宁越点头:“或者说他想看看自己的眼睛和别人有什么区别。”
大家面面相觑,小廖觉得有些离谱,“宁队,你们的意思是说汪锦的眼睛是康俊挖的?这不太可能吧?他们两个能有什么深仇大恨?难道只为了研究一下眼睛结构就把人杀了?更何况这句诗也不确定是康俊写的,更不确定他就是色盲。”
胡东摊摊手:“明天找医生给他检查一下不就行了?”
小廖道:“这还用得着找医生吗?咱们拿几个五颜六色的东西过去让他辨认一下,不就行了。”
高勋笑道:“去医院一般是用色盲本来检测,更专业。不过他能把蓝色认成红色,说明很严重,可以多种颜色测试一下。”
结果康俊被他们问得一头雾水,“你们在搞什么?幼儿园的孩子都能认出这是什么颜色!你们当我是傻子吗?”
许天无奈道:“我看明天还是送他去医院检测一下吧,我也不是认准康俊就是色盲,就是觉得这句诗常被他念叨,肯定对他很重要,有特别的意义。”
胡东想了想:“有没有可能是这孩子叛逆期到了,什么都反着来,才把海跟天说成红色?”
许天:“确实有这种可能,不过也可能这句诗根本不是他自己写的,他说自己写不出这样的诗,言语间不是嫌弃,反而好像很羡慕别人能写出来。”
高勋问:“难道你认为这句诗是汪锦写的,他才是色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