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心的小女孩握住那只冰冷柔软的手掌,小心翼翼收进自己温暖的外套口袋,轻声道:“有我们能帮小夕姐姐的吗?”
蓦然触及暖意的指尖微蜷,小林夕终于撑起身体,都没捋一捋乱蓬蓬的长发,双臂一揽,把两个女孩子紧紧抱在怀里,霎时宛如抱住了俩小暖炉。
“没事……”她张了张嘴,好不容易从喉咙中挤出一丝微哑的声音,“我抱一下,休息休息,就好了……”
步美很老道地拍抚女高的后背,并不问什么缘由,轻轻抱了回去。
灰原哀被抱住的时候身体僵硬了片刻,看着步美完全一系列安慰后迟疑地稍稍抬手,在半空中顿了顿,最后也虚抚在对方的后背。
因为,像是要哭出来前勉强扬起笑容,小林夕的声音比哭还要压抑,在无声地说些什么,可大家听不见,更看不到。
被小学女生安抚了,小林夕任她们整理自己的乱发。步美附耳贴过来,听她的心脏从快得就要从嗓子跳出来一样,到平缓却有力地“咚咚”“咚咚”,觉得她应该没事了,甜甜地笑了出来。
心跳能因为摆脱了危机而恢复正常,但怒火不会。
小林夕觉得自己的胸腔有一团火,烈焰焚烧出腾腾怒意,连她都有一瞬间没控制住,差点被自己无处发泄的情绪所吞噬。
类似的情绪她在过去这一年里品尝过无数次,但比起房地产被玷污带来金钱损失的愤怒,今天的怒气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她选定的临时住所旁夜跑时撞见连环车祸、大型交通事故,在她送出的足球表演赛门票当天回家时遇到歹徒劫车……如果范围再广些,更有原作熟悉感觉的话,那就可以替换成欧皇小兰中了全家七日游却在旅途中遭遇杀人案、园子邀请众人去坐自家的天空船却被盗贼胁持。
相似的事件数不胜数,明明是好意却总是被半路践踏。
难道他们的好意、朋友间真诚的邀请,只是为了实现无数个“巧合”的案件吗?
不,不该是这样的。
小林夕想无所顾忌、不被拘束地活着,不因为担心比赛中途会不会死人而邀请朋友来观赛还畏手畏脚,不会每天全副武装出门就怕遇上什么事来不及自救,不会和朋友出去玩还观察每一个人的面相是否“晦气”、会不会变成案件嫌疑人。
不会因为自己过年开开心心分散沾了“喜气”的红包,如今就面临如此铺天盖地惊吓的“霉气”。
小林夕调整好表情,抬起脸来,一手一个揉了揉小哀和步美的脸颊,瞥见男生们关心的样子扑哧轻笑,摸摸他们的脑袋。
“今天的足球表演赛,好看吗?”
——
坐在警视厅搜查一课会议室喝茶的时候,小林夕了解到了事件的来龙去脉。
那三个歹徒是珠宝抢劫犯,由于准备的赃车在犯案前一天被失主认领回去了,他们没办法临时再弄一辆车,于是脑袋一转盯上了停靠在珠宝店门口车站的公交车,研究时间表后拍板决定就抢公交车,一来他们手里也算有了人质,警察肯定不敢下狠手。
二来可以利用公交车难以被逼停的优势一路开进他们选好的河里,三个歹徒水性都很好,只要及时用破窗锤撬开车窗钻出,就能带着一箱子珠宝从水路悄无声息地潜走。
至于无辜被牵连的乘客?干嘛管这些人的死活!
小林夕听了,只觉得刚才砸的那一下轻了,就该趁着警察还没来时多踹个几脚!
不过很奇怪的是,平时被卷入这类案件一般只会有搜查一课的几个警官给他们做笔录,都是熟人氛围也不必太过严肃,偶尔会开一两句适宜的玩笑轻松氛围,或聊点私事,甚至还会吐槽几句迟钝的警官们。
但今天,搜查一课的会议室里有很多其他课的警官旁听,搜查二课的中森警官和交通课的由美苗子就算了,其他大多都只认识面孔连名字都不怎么叫得上来,顶多是走廊碰见的点头之交。
甚至东京警视厅的最高长官,白马警视总监也在门外看了几分钟,让小林夕有点不知所措和好奇。
倒不是紧张,只是那么多警官在,她总感觉不能辜负这些满脸都是“正事”这个词的警官付出的旁听时间,只好收敛笑脸,一本正经地回答佐藤警官的问题,像是一板一眼回答老师提问似的。
等人走得只剩熟人了她才微微松懈双肩,疑惑道:“为什么今天做笔录那么多人,难道是什么牵扯很大的旧案吗?”
江户川柯南和对面整理文件的高木警官双双抬头,一脸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