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突围!”
&esp;&esp;此战之中,宣大、山东军有数千将士战死,除了一些重要军官之外,这几千将士的遗体不可能运回家乡,也找不到木柴火化,只得收拾他们的衣冠遗物,运回家去造个衣冠冢。白天的时候,各部将士已经在第二道土墙内,挖了几个巨大的大坑,几千战死的宣大、山东军将士遗体,全部放入大坑内集体安葬。
&esp;&esp;此时刚刚入夜,阴沉的光线中,伴随着阴寒的凉风,在高高垒起的坟墓前面,明军各部将士全军肃立,夏河寨新军鸟铳兵鸣响了自己的鸟铳。
&esp;&esp;此时为阵亡将士送行,没有贡品,没有纸钱,只有军中的鸟铳在不断轰鸣。
&esp;&esp;片刻之后,在阵阵鸟铳的阵阵声响中,低沉的军歌响起,在河水上空回荡。
&esp;&esp;“操吴戈兮,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esp;&esp;“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土争先。”
&esp;&esp;“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
&esp;&esp;大明各地军队普遍以屈原的“国殇”为军歌,夏河寨新军中,同样人人会唱这首歌。伴随着抑扬顿挫的歌声,所有人都泣不成声。陈勋和王越号啕大哭,其余几人也是泪如雨下。
&esp;&esp;看着数千将士齐声痛哭,卢象升和虎大威、杨国柱无不动容,在旁长吁短叹,刘衍也是默默无语,不过眼神中却闪烁着浓浓的杀意。
&esp;&esp;刘衍己经不会再流泪,他在心里默默道:“兄弟们,走好!”
&esp;&esp;同时,刘衍转头望向清军大营的方向,注视良久。
&esp;&esp;次日黎明时分,此时明军即将撤退的命令已经全部下达到位,各部将士已经将所有营帐收好,与众多的辎重和斩获首级、缴获一起,装放于大车骡马之上,所有不能走动的伤员,也全部安放于车辆之内。
&esp;&esp;虎子臣、张岩等将领的遗体,同样用专门大车载运,车马周边,更由督标营余下的将士们护卫。
&esp;&esp;明军数千将士个个顶盔披甲,穿戴整齐,只等一声令下,就突围出发。数千将士经历了一连串的血战,已经成为百战精锐,可以说在这个时代,这支军队便是大明最为精锐的强军,没有之一。
&esp;&esp;在全军面前,杨国柱,虎大威,刘衍站在前面,卢象升直接向众军鼓动,只见卢象升声色俱厉,大声说道:“……如今我军已经在此重创奴贼大军,可援兵却久久不至,我们也没必要留在这里白白牺牲。我们的身旁,便是奴贼数万大军,大家要想活着回乡,就要保持行军肃整,不可恐慌。只要过了陆水,我等就可活命,行军途中,众军不得喧哗,不得擅自脱离,若有违者,杀无赦!”
&esp;&esp;众人咆哮如雷:“谨遵督臣之令。”
&esp;&esp;“突围,突围,突围!”
&esp;&esp;“回乡,回乡,回乡……”
&esp;&esp;数千将士举起自己兵器,齐声怒吼。
&esp;&esp;望着呼喊的数千将士,刘衍与杨国柱、虎大威满意地互视一眼:如此,则军心可用。
&esp;&esp;“督臣,我们走。”
&esp;&esp;刘衍来到卢象升面前,卢象升道了一声好,然后又看向杨国柱、虎大威二人点了点头。
&esp;&esp;然后卢象升大声喝道:“全军出发。”
&esp;&esp;虎大威率领的前军先行一步,从蒿水桥而过,往对岸而去。接着是卢象升和杨国柱率领的中军将士,以及密密麻麻的车辆、火炮,同样从蒿水桥而过。
&esp;&esp;最后才是刘衍率领的夏河寨新军,一千数百名夏河寨新军将士在后面压阵。
&esp;&esp;如此前军、中军、后军整齐行进,用不了多长时间,整个蒿水桥右岸营地便为之一空,便如这几日激烈的战事,只是一个深深的梦萦。
&esp;&esp;在蒿水桥左岸,沿着河的上下游,扎有一些清军营帐,似乎出于围三阙一的考量,这边营帐不多,而且在桥的正中位置,还留有一个两里宽的空地,全军悄无声息从空地而过。
&esp;&esp;似乎没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