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绪忽然看到走过来的刘衍,激动的就要起来,可是左腿的剧痛顿时让其冷汗直冒,不由自主的又躺了下去。
&esp;&esp;“别动,躺好就行。”
&esp;&esp;刘衍说完便查看郭铭绪的左腿,只见腿上的伤口处已经敷上了药,但是因为天气炎热,所以并没有包裹严实。
&esp;&esp;郭荣见状双眼通红,问候了几声,郭铭绪苦笑一声,骂了声倒霉,然后说道:“老子要是死了,你可要帮我多杀几个鞑子!”
&esp;&esp;刘衍没理会二人的对话,而是对鲍学镇问道:“铅弹取出来了?”
&esp;&esp;鲍学镇说道:“已经取出来了,可是铅弹易取,铅毒难清,再加上眼下天气炎热,这数百伤员大部分都是火器伤,最后能活下来多少,实在是难以预料,最好的结果也是截肢。”
&esp;&esp;“铅毒?”
&esp;&esp;刘衍微微皱眉,随后便明白过来,所为的铅毒,其实就是火铳铅弹在体内的残留物,以这个时代的清创手段,难以将铅弹的残留物彻底清除,以至于伤口不可避免的会出现化脓的情况。
&esp;&esp;在这个时代,伤兵的伤口一旦化脓感染,几乎是不可逆的,轻则截肢残废,重则只能等死。
&esp;&esp;郭铭绪也知道自己的情况,说道:“大人,属下死后,请大人照顾属下的家人,以后让她们年节记得给属下烧……”
&esp;&esp;刘衍忽然灵光一闪,打断郭铭绪说道:“行了!你死不了,大概率也残废不了!”
&esp;&esp;说完,刘衍便直接从身后的亲卫那里要来一颗定装弹,当着众人的面,将定装弹给拆开了:“来几个人,给我按住他!”
&esp;&esp;几个亲卫在郭铭绪、郭荣和鲍学镇诧异的注视下,直接将郭铭绪按在床上动弹不得。
&esp;&esp;“大、大人?”
&esp;&esp;随后刘衍在众人的注视下,将郭铭绪腿上的膏药揭开,把定装弹里面的火药全部倒在了伤口上,惊得郭铭绪顿时大叫了起来。
&esp;&esp;更让郭铭绪惊恐的是,刘衍从腰间取出火折子,吹出火苗后,笑着对郭铭绪说道:“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看,把眼睛闭上,记得不要咬舌头。”
&esp;&esp;郭铭绪惊恐的说道:“我、我为什么要咬……,啊!”
&esp;&esp;还没说完,刘衍便用火折子引燃了火药,火药猛烈的燃烧起来,众人似乎都闻到了一股奇异的焦香,而郭铭绪在大叫一声后,已经疼的晕死过去。
&esp;&esp;刘衍看了看伤口,只见伤口处一片漆黑,一股鲜红的血液开始流了出来。
&esp;&esp;鲍学镇惊讶的说道:“这,铅毒几乎没有了,大人你看,流的血都是鲜红的,而不是污血了!”
&esp;&esp;刘衍仔细观察了一下,说道:“的确是有效果,鲍百户再仔细清理一下,其他被火器打伤的将士,也按照这个办法来弄。另外清创的时候,可以找些烈酒,简单蒸馏一下,用来给伤口消毒。”
&esp;&esp;鲍学镇赶忙记下来,然后问道:“大人,这火药为何可以去铅毒?”
&esp;&esp;刘衍自然解释不好,只好说道:“猛火去强毒。”
&esp;&esp;鲍学镇重复了几遍,顿时眼前一亮,对着刘衍躬身受教。
&esp;&esp;随后刘衍又巡视了一会儿,便走出了伤兵营,直接返回城外的灵山卫新军大营。
&esp;&esp;对于这些伤兵,刘衍明白即便有火药清创、烈酒消毒,最终还是会有不少将士残废,将来这些将士无法继续从军,回到家中也无法耕种,他们如何生活?
&esp;&esp;刘衍思索再三,决定等到此战结束,将那些伤残的将士全部安置到灵山卫各处火路墩、屯堡去,这些将士凭借战功,充任小旗官、总旗官应该不成问题,到时候用这些将士来充实基层最好不过。
&esp;&esp;与此同时,清军大营中也是人来人往,随着夜幕降临,清军各部营垒中哀嚎遍地,显得非常的渗人。
&esp;&esp;以清军的医疗手段而言,各旗被灵山卫新军火器打伤的伤兵,最终的下场基本上都是死亡,而且还要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