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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陆悠在他身边,是没有安全可言的。失去庇护的他,对于沈彦廷来说,也不过是一块可以任意取夺的鱼肉。
&esp;&esp;“带我走,然后继续把我送给你的保镖玩吗?”陆悠问他:“像条狗一样被你们轮j?”
&esp;&esp;“我只是……想让你体会我的处境……”沈彦廷努力为他的行为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想让陆悠和他共情,“想让你变得和我一样。”
&esp;&esp;他像条毒蛇一样蛊惑道:“我们很像,不是吗?我跟你说过我的故事,你心疼我,会用身体容纳我,乖乖咬着唇忍痛,会主动向我献吻,还会像母亲一样抱着我,安抚我……”
&esp;&esp;他边说,边将目光投向陆悠身边站着的谢牧川,像在炫耀。
&esp;&esp;谢牧川脸上现出难堪的神色,但他看向陆悠的目光里,却满是心疼。
&esp;&esp;陆悠一句话将沈彦廷拉回了现实:“可你把我丢掉了,不是吗?”
&esp;&esp;不管不顾地把他丢弃在山路上,完全不考虑他会不会因此崩溃或自杀。
&esp;&esp;“在留下我和复仇之间,你选择了后者。”
&esp;&esp;如果沈彦廷高枕无忧,他自然不会再想起那个被他丢掉的少年。
&esp;&esp;只是因为他过得落魄,无从慰藉,他才会追忆那片刻的温暖。
&esp;&esp;陆悠是他的惦记,却不是他的唯一。
&esp;&esp;沈彦廷沉默了。他罕见地变得无话可说。
&esp;&esp;陆悠太过了解他,所以才会一下戳破他的心防。
&esp;&esp;“如果没有发生那一切呢?如果我没有把你分给他们,也没有强暴你,你会选我吗?”沈彦廷提出了另一种可能。
&esp;&esp;“会。”出乎意料的,陆悠这样回答。
&esp;&esp;如果他们不是以如此惨烈的形式开场,沈彦廷身上的确有很多吸引他的地方。
&esp;&esp;长得好看,身世悲惨,孤苦伶仃,无人相依。
&esp;&esp;他们是如此相似,同样被最亲或最爱的人抛弃,像两头失群的野兽一样凑到一起,相互取暖,互舔伤疤。
&esp;&esp;是知己,也是同类。
&esp;&esp;不等沈彦廷脸上的笑容放大,陆悠便出声打断了他的希冀:“可是没有如果。你生在那样的仇恨里,你必定会报复所有伤害过你的人,你不可能改,也不可能放弃。”
&esp;&esp;沈彦廷知道他说得对,只好说:“是。”
&esp;&esp;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们分道扬镳的结局。
&esp;&esp;爱情对于沈彦廷来说,是奢侈品,他没拥有过,也没学会给予。可对于陆悠来说,却是不可或缺的必需品。
&esp;&esp;审判将在明日进行,按沈彦廷明里暗里犯下的各种罪行,他这次必死无疑。
&esp;&esp;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从此以后,一个灰飞烟灭,一个苟活世间。
&esp;&esp;沈彦廷定定地看了他很久,似乎想把他的样子记下来。他忽然想起,他并没有任何属于陆悠的物品来下葬,他和他的小宠物之间只剩那个烙印,仅此而已。
&esp;&esp;“我想过拉你去死。”他慢慢地陈述道:“可能你不信,但也许……我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你。”
&esp;&esp;他不知道什么是爱,“喜欢”二字,已经是他能给出的最高规格。
&esp;&esp;陆悠没有回答,却转而问他:“你恨那些人吗?伤害你的人。”
&esp;&esp;沈彦廷不假思索,咬牙切齿地说:“恨。”
&esp;&esp;“那你也应该明白,我是同样地恨你。”陆悠淡淡地抛下这一句穿心之言,从座位上慢慢站起。
&esp;&esp;沈彦廷看陆悠要走,第一次显出了被抛弃的慌张,他近乎恳求地问:“我会活在你的梦里,你永远不会忘记我,对吗?”
&esp;&esp;陆悠轻垂眼睑,留给沈彦廷的不过一个柔软又坚毅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