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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也要等和绅发家之后再穿呀!怎么就这样时运不济,正赶上人家白板赤贫时穿了呢?
&esp;&esp;方辰就这么抱怨着,就着半杯茶水,吃了个能把人噎死的高梁面饽饽。
&esp;&esp;嗯,他实在饿了。
&esp;&esp;见他哥吃得香,福保用手背抹了抹眼角的大泪珠儿,抽搭了几嗓子,又端起白瓷的茶壶给他哥添茶,一边偷偷的咽口水。
&esp;&esp;方辰耳朵极灵,手顿了一顿,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轻声道,“我饱了,福保,剩下的你吃吧,粮食来之不易,莫要浪费。”
&esp;&esp;福保年纪尚小,眼巴巴的看着方辰手里的饽饽,虽然很饿很想吃,还是摇了摇头,“哥,你睡了两天,多吃点儿,福保不饿。”
&esp;&esp;“我久不进食,不敢吃太多。”方辰笑了笑,美丽的脸上情形憔悴也不减光辉。
&esp;&esp;福保脸微红,接过饽饽,几口吞下,又灌了几碗茶,才算饱了。方辰温声问,“这几天你怎么过的?”
&esp;&esp;此时的钮祜禄氏善保已经十一岁,按弟弟福保的说法,正在咸安宫上官学,晚上去茅厕时绊了一脚摔了脑门儿,留了半碗血,昏迷两天。
&esp;&esp;此时善保的父亲已经过逝,家产也被父亲留下的继母把持,兄弟两个平日里很是拮据。福保拿着家里仅余的银两请了大夫来,大夫一来,吓得都不敢开方子,只道听天命。
&esp;&esp;福保吓个半死,眼睛哭得肿成核桃,终于把他哥给哭醒了。
&esp;&esp;只是,他哥得了失魂症。
&esp;&esp;福保觉得哥哥虽然忘了过去的事,可对自己还是一如继往的疼爱,他做弟弟的,当然也要对哥哥更加恭敬孝顺才是。
&esp;&esp;“哥,你放心吧,我会做饽饽了。刚才的饽饽就是我做的。”福保细心的扶着兄长的手臂,“哥,你再躺会儿吧,晚上我蒸萝卜吃,怎么样?”
&esp;&esp;方辰顺从的躺回被子内,微微的点了点头。
&esp;&esp;方辰一连吃了三天萝卜,俊俏的小脸蛋儿都成了萝卜色,吃得他抓心挠肺。
&esp;&esp;和绅哪。
&esp;&esp;自己可是和绅哪。
&esp;&esp;以后连嘉庆都要眼红三分的大财主,竟然沦落到每日以萝卜充饥的地步。他,他就对不起他这名子。
&esp;&esp;更让方辰绝望的是,福保去找他们的继母索绰罗氏要钱,一分没要着,还免费赠了福保一记大耳光回来。
&esp;&esp;如今正是天寒地冻,方辰也没点石成金、翻手生财的本事。
&esp;&esp;钱,钱,钱从哪来呢?
&esp;&esp;方辰恨恨的咬一口腌萝卜。
&esp;&esp;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不成!
&esp;&esp;方辰直直的哽了哽脖子,咬牙切齿的咽下萝卜。
&esp;&esp;没钱,不能去偷,没地儿去借,只得去抢了。
&esp;&esp;方辰半眯着眼睛,扭头看了眼吃得香喷喷的福保,喝一口清淡的萝卜汤,慢慢道,“福保,你明儿个去堂叔家走一趟吧。”
&esp;&esp;堂叔方保是善保的父亲常保的远房堂弟,以前在常保手下,后来常保在任上过逝,方保少了庇护之人,背了上司的黑锅,被罢职回京。
&esp;&esp;善保是读书人,读书人都好面子,尽管继母把持家产,他们兄弟生活拮据,不过他们在旗,又在咸安宫官学进学,每人每月有肉菜银五分,每月给银二两,每季还有米面供应,兄弟二人勉强也能过活。
&esp;&esp;如今世道又以孝为先,善保为名声仕途计,也不愿和继母闹僵,便一直隐忍。
&esp;&esp;只是如今善保换人做,方辰可不想做这种打肿脸充胖子,为了面子活活饿死的事。再者,做不做官还两说,面子和性命之间,他只得选择后者了。
&esp;&esp;这顿顿盐萝卜的日子,实在也太悲催了。
&esp;&esp;福保问,“哥,咱年礼还没买呢,现在就去叔叔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