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闻善保的二叔回京,这次也是特意上门拜访。
&esp;&esp;善保正在园子里练习弓箭,听到回禀,看君保没额外的吩咐,便吩咐引福康安进来。福保已经凑在佳保身边嘀嘀咕咕的说福康安武功多么厉害,骑射如何精湛,大内侍卫武林高手云云。
&esp;&esp;“大哥还有这样武功高超的朋友啊?”佳保张着嘴巴,眼睛瞪得溜圆望着善保,似乎不大信,他还以为大哥的朋友都是书呆子呢。
&esp;&esp;善保被这种无邪天真澄澈的小白痴目□□得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引弓便是一箭,回头嗔道,“难道你大哥的武功很差么?”
&esp;&esp;“俺的娘啊——”引路的小厮抬头见翎羽箭携风迎头射来,腿一软瘫在地上,恰到好处的躲过一劫,翎箭直逼后面的小喜子,小喜子一声尖利的惊叫,扑愣愣的惊飞树上多少鸟雀,紧紧抱着手里的锦锻包袱,以为自己就此红颜薄命。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只见福康安不慌不忙探手,曲指一弹,“铮”的一声轻响,箭头略偏,斜飞出去插在地上。
&esp;&esp;君保豹眼圆睁,怒瞪善保,抬手扇了善保后脑一记,善保踉跄几步,差点跌到地上,听君保寒声训道,“射箭不看靶子,你看哪儿呢!”
&esp;&esp;福康安已经近前,扶了善保一把,爽朗笑道,“怕是善保想试试我的武功。”
&esp;&esp;“别胡说,”善保甩开福康安的手,一脸懊恼揉揉后脑,“不小心射偏了。幸好没伤到人。”又给福康安引荐,“这是我二叔,刚回来,你以前没见过吧。”
&esp;&esp;福康安见过君保,君保见哆里哆嗦的小喜子手上还拿着东西,笑道,“想来你们有话说,善保,跟福康安去你院子里说话吧,今天你就先练到这儿。”
&esp;&esp;善保如蒙大赦,这几日放了学二叔总是拽着他练弓箭,强度不是一般的大,手上磨出血泡,写字都打颤,饶是这样,君保也只一句:开始练习都这样。堵得善保百般苦处也说不出。
&esp;&esp;如今福康安一来,善保打心眼儿里欢迎。
&esp;&esp;红雁自是认得福康安,请了安,扭身去泡茶。福康安随兴的打量着善保的房间,家俱还是老样子,只是摆设换了,从博古架上的陈设,到书案上的文房四宝到镇纸笔筒都透出雅致润泽,绝不是大街上的便宜货。
&esp;&esp;善保递了一盏茶,福康安接过,上等薄胎雪瓷盏,边儿上描着细致清雅的兰花纹络。茶盏中的液体清碧芬芳,只闻味道,便知是好茶。
&esp;&esp;“看来你过得还不错。”福康安双腿叠起,漫饮茶香,悠悠然。
&esp;&esp;善保嗔他一眼,“可真是废话。你怎么有空来了?”
&esp;&esp;“天越来越冷了,给你做了件狐裘顺道拿过来。”福康安理所当然的模样,搁了茶盏,拉着善保起身,又唤小喜子进来。
&esp;&esp;小喜子犹为善保的箭法心有余悸,捧着包袱道,“几日不见,大爷就成神射手了。”
&esp;&esp;善保歉意一笑,“吓坏了吧,这是赶寸了。”
&esp;&esp;“偏你话多,怕什么,就善保这二两劲儿,真射你身上也不过挠痒痒罢了。”福康安横小喜子一眼,从包袱里展开一件雪白的狐裘,柔软的毛皮,天光下泛带着一丝浅浅的亮银色,平添了几分华丽高贵。善保见过的好东西有限,也能觉出这衣裳难得,连连推却道,“我又不缺衣裳穿,跟你说了不许带东西来,这样贵重,我不要,你拿回去吧。”
&esp;&esp;福康安单手扳过善保的肩,裘衣展扬中带出一缕盈香,披落在善保的肩头。善保正大白眼的翻福康安,福康安浑然不觉,上下打量着善保,善保天生一张瓜子脸,一双水润清眸,顾盼神飞,高隆的鼻梁,薄削的唇,雪雪白的皮肤配上这件银狐裘,真如画中人一般。福康安击掌赞叹,“我的菩萨,这衣裳也只有善保你配穿了。”
&esp;&esp;小喜子紧跟着拍马屁,“大爷穿这身真俊啊。”
&esp;&esp;善保翘着嘴巴嗔怪道,“行了,你还是拿回去吧。”说着就要脱了去,被福康安按住了手。见善保右手掌缠着纱布,中指食指也包裹得跟蘑菇似的,咳一声,一面给善保系好裘衣上的珍珠扣,一面问,“手怎么了,不会是练弓箭伤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