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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乾隆心情好,唤了福康安来下棋。
&esp;&esp;善保、丰升额在一畔相陪。
&esp;&esp;乾隆棋力不凡,福康安也不差,两人下得难解难分,善保都要困了,悄悄打个呵欠。丰升额看他笑笑。
&esp;&esp;乾隆偏若生了天眼一般,指着棋盘问善保,“善保,你说朕下步该走哪里?”
&esp;&esp;“回万岁爷,奴才生就愚笨,对棋道一窍不通。”善保汗颜。
&esp;&esp;乾隆端起一盏茶,挑眉看向善保,“琴棋书画,总得通一窍吧?听说你画画不错。”
&esp;&esp;善保闻言欢喜道,“是,福康安夸奴才的画儿比唐伯虎的还好呢。”
&esp;&esp;冷不丁的听这话儿,乾隆一口茶喷到棋盘上,咳了起来。
&esp;&esp;福康安忙递上帕子,乾隆擦了擦,笑道,“福康安真这么说?”
&esp;&esp;“是,有回奴才给他画了一张,他捧着说比唐伯虎的《十美图》好看多了,”善保笑道,“只是奴才恰是画的他的肖像,不知他是夸奴才画的好,还是说画中他自个儿模样俊俏呢。”
&esp;&esp;乾隆哈哈一笑,“福康安别的都好,只一样,书画平平,《十美图》给他瞧过一回,上面的美人儿婀娜多姿,不过福康安一个都瞧不出美来。你画的画儿,竟能让他夸一回,有空也给朕画一幅,朕给你点评点评。”
&esp;&esp;“是。”
&esp;&esp;乾隆问,“丰升额,重华宫修的如何了?”
&esp;&esp;“前殿已经修好了,于万寿前完工应该没问题。”丰升额禀道。
&esp;&esp;“最好能提前些,油漆粉墨晾晒也需要时间。”
&esp;&esp;丰升额心头一凛,应下。
&esp;&esp;福康安道,“皇上,奴才看重华宫就外头有些陈旧,里面一应都是好的。不如就外头修整一番,这样下个月就能得了,也不耽误了皇上的事儿。”
&esp;&esp;乾隆并不见怒容,温声问,“外头糊弄糊弄?”
&esp;&esp;“奴才岂敢?”福康安看宫女们撤去棋枰,摆上茶点,先捧予乾隆,乾隆笑着拈了一块儿,反手赏给丰升额,笑道,“丰升额、善保也坐吧。”
&esp;&esp;二人谢恩。
&esp;&esp;“重华宫里还有孝贤皇后留下的陪嫁、与朕当年为宝亲王时用的东西,”乾隆问,“福康安,你去瞧过了吗?”
&esp;&esp;福康安大方的承认,“奴才借此机会,去转了一圈儿。长春书屋里还有万岁昔年墨宝呢,奴才斗胆翻阅了一遍。”
&esp;&esp;“陈设如何摆放的,都记下了吗?”
&esp;&esp;“差不离。奴才以前也去过的。”
&esp;&esp;乾隆道,“那记清楚,然后将东西都收好,移到养心殿配殿里来吧。”
&esp;&esp;“哦。”
&esp;&esp;乾隆皱眉看他,“哦?这是什么意思啊?”
&esp;&esp;福康安抱拳,“是,奴才记下了。”对乾隆道,“皇上哪次交待下来的事,奴才不是办得妥妥当当。”
&esp;&esp;“不愿意?”乾隆再问。
&esp;&esp;“奴才是想那里毕竟是皇上和姑姑住过的地方,修缮整理容易,何必连摆设一共收了。这次收了,即便日后重新摆了,也失了原本的味道。”福康安正色道。
&esp;&esp;乾隆叹道,“收起来吧,朕在一日能摆一日,他日若朕不在了,又能摆到几时?”
&esp;&esp;福康安惊的起身跪下,“皇上龙体康健,何出此言?”
&esp;&esp;善保和丰升额也跟着跪下,乾隆安坐如钟,淡淡的笑一笑,“平身吧。这是实话,重华宫的一景一石、一杯一盏早刻在朕的脑海里。不过,朕怀念的,也只是朕怀念的。朕不能将这份怀念强加于他人身上,将重华宫的摆设移致养心殿配殿吧,让朕时时看着、想着、念着。”
&esp;&esp;“那重华宫岂不是空了?”福康安在乾隆面前向来放得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