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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也许不能说是疏忽更像是一念之差,为了继续在梁远面前扮演一个完美的丈夫。
&esp;&esp;梁远闭上眼睛,整理好思绪后,才轻声问:他会被怎么判?
&esp;&esp;程序上来说,目前没有能证明他故意谋杀的证据。程旭冷淡地说:他做事谨慎,再加上那帮手下也真是忠心耿耿,能顶的罪都顶了,现场也处理的很干净也可能是有什么别的人在保他,但是就算这样,他也就只能把命保下来罢了,仅此而已上层社会那群人最是虚伪,不可能再和他有什么牵扯,他彻底完蛋了。
&esp;&esp;窗外的阳光将整个房间都照的亮亮堂堂,风把窗帘吹起来。梁远看着窗外明媚的光景,奇怪地发现当久违的自由到来时自己也没有预想的那么快乐。他想起来小时候和哥哥在老家玩,两人突发奇想一路向西,去到了河对岸一直只能远远看着的风车下面。刚到的时候确实很激动,但是紧接着,西方无穷无尽的田野就出现在了目前,眺望着看不见尽头的远方,小时候梁远拎着风筝,心里浮现出一股雾一样的迷茫。
&esp;&esp;程旭看了一阵梁远的神情,突然说:抱歉,我计划了一切,但是却还是疏漏了,让你们遇见了那俩小混混。
&esp;&esp;梁远迅速说道:这不是你的错,谁能预料到那么巧,出城的地方刚好就有车祸。
&esp;&esp;程旭脸上的淤青已经消的差不多,俊美的脸又显现了出来,他深深地看了梁远一眼。通缉令发出来基本上他的仇家都知道他要倒台了,最后被追车坠崖纯粹是他咎由自取。他说:即使他最后在爆炸的时候把你护在了下面,但是当初非要绑你上车,就说明他也没有多在意你的死活。
&esp;&esp;梁远回答:我知道。
&esp;&esp;程旭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梁远,像是在确定他这句话是否出自真心一样。半响,他才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份文件,情绪不高地递了过来:你不用再想着给你哥找律师了,最新消息,谢之靖把跨海大桥上死的那两个小混混都认在了自己名下,他扯的那个鬼理由就是正当防卫。
&esp;&esp;梁远猛地抬起头。
&esp;&esp;噩梦结束了。程旭拿着那份文件,轻轻地敲了一下梁远的额头,然后将其放在他的手心里:我记得你小时候说起码要在30岁前写出和你崇拜的那个历史学家一样优秀的书来,你也不剩几年了,笨蛋,要更努力一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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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梁远坐在椅子上等了二十多分钟,狱警才把谢之靖带过来。
&esp;&esp;梁远抬起头打量他,谢之靖穿着统一的白色囚服,看上去精神还可以。狱警将他的手铐铐在桌子上的固定器里就关上门出去了,他抬起头来看向梁远,这么一来,脖子上烧伤的疤痕就显得分外明显,梁远知道在衣服下面也有,连片的疤痕从他的脖颈一直蔓延到了他被手铐铐住的右手上。
&esp;&esp;谢之靖微笑着说:阿远,我很想念你。
&esp;&esp;他看过来的时候左眼正常地注视着梁远,右眼却是涣散的,瞳孔不聚焦。当初从爆炸案现场被随后赶来的警察紧急运到医院的时候,谢之靖的状况非常之糟糕。尽管勉强救回来一条命,却因为遭到飞起的汽车零部件重击头部导致了视神经压迫引起的右眼失明。除此之外,他的全身都留下了难以祛除的烧伤疤痕。
&esp;&esp;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梁远相较之而言受的伤就轻得多,没几天就能下床了。
&esp;&esp;梁远看着他,冷淡地说:不是说要拉着我一起死吗?那时候的气势去哪了?
&esp;&esp;谢之靖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尴尬来,他心平气和地说:当时我以为没有第二天了嘛而且能和你说真心话的机会也很难得。
&esp;&esp;他仰起头,看着吊在探视房间屋顶上的白炽灯,露出放松的神情:不过这样也蛮好的。
&esp;&esp;梁远看到他脖子上大片丑陋的鼓起的伤疤,喉结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却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esp;&esp;他垂下眼,拿出一份文件来,放在桌子上递了过去:我的律师说你已经同意了。
&esp;&esp;谢之靖低头看着那份离婚协议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