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结滚动,眼里都是肉眼可见的紧张。
“司鸢,你什么时候跟着我的?”
“你猜啊老板,你不是无所不能吗?”
就算是无所不能的神,在面对这样的问题的时候,也依然会心惊胆战。
他也会害怕她知晓一切以后认为他可怕。
“老板,你说我能醒过来吗?”
“能,既然是降头术的世界,我大概是让洛家人给你血了,血脉加持下,还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司鸢抽回手,凑近了看着眼前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黑心上司……或者说许砚淮。
“等我醒来以后,你会记得现在发生的一切吗?”
许砚淮微微愣,随之摇摇头。
“不会,这里只是一个世界的夹层,在这里你是存在的,现在的你不属于这个时空,我不会记得你。”
司鸢缓缓点头,“老板,你为了救我,是不是违背了天道?”
“你的命格受到天道庇佑,不算。”
“我问的,是老板你作为神,强行干扰了人的因果,算不算逆天而行?”
许砚淮抿抿唇,没有说话。
他生来是神,修行的是大道,修佛多年,他眼里早就没有了七情六欲,甚至没有红尘地府,所有的风景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
是幼年的司鸢唤醒了他,她的血给他带来了更多不同寻常的味道,让他开始关注她。
只是这一关注,就是很多年,他无法插手人间的因果,只能在她死后带走她。
许砚淮摇摇头。
“你不用管这个,这都是我的事。”
司鸢的魂魄伸了个懒腰。
“既然老板可以看到我了,证明我应该快醒了,既然老板说了不会记得这里发生的一切,那我不管做什么,老板都不会记得吧?”
“是这样没错,你想做什……”
她起身上前,在许砚淮的唇角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吻。
魂魄的亲吻没有任何重量,室内只剩下了许砚淮逐渐加快的心跳,原本应该在他身边的魂魄也倏地不见了。
许砚淮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说不上来是震惊还是喜悦,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要是自己醒来以后忘记这件事,肯定很遗憾。
……
司鸢的手指动了动。
她一醒来,身边的人比她反应更快,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醒了?”
司鸢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卧室外的光落进来,照在她的眼皮上,有些刺眼。
一只手很快挡在她眼前,司鸢适应了日光以后才伸手握住他的手。
许砚淮被她的动作搞得有些不自然,但也没有拉开她的手。
“我睡了多久?”
“三天。”
不算太久,毕竟这三天她可是看了不少东西。
许砚淮赤裸着上半身,精壮的身体上都是闪烁着金光的梵文,他的面容也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整个人都带着罗汉一般的威严和神性。
几个小鬼知道她醒了,刚想凑进来就看到许砚淮身上的佛光,一个个都没敢进来。
“你身上的伤还好吗?”
“没事,回去上点药就好。”
司鸢看着他,定定开口:“我说的,是天道的惩罚。”
许砚淮明显浑身都僵硬了,他下意识想抽回被司鸢握着的手,却听到她小声开口:“我想牵着。”
她这么说,他也不舍得把手收回来。
“你都知道了?”
“嗯。我想喝水。”
许砚淮赶紧起身给她倒水,站起来的一刹那,司鸢看到他后背上密密麻麻的梵文和伤痕,每一道梵文都是天道对他的警告和惩戒!
许砚淮随手穿上衣服,端着水杯走进来。
“来,你感觉怎么样?”
司鸢就着他的手坐起来,小口小口喝着水。
“还好,能量很虚,大概是之前存储的都消耗了,不过我昨天……三天前用了你之前给我的那张符箓,现在感觉还行,就是有一种最近的修行都白干了的感觉。”
“没关系,修为可以再回来,你没事就好了。”
司鸢将手里的水杯递给他,小声问道:“你要喝吗?”
他大概在她身边念了好几天的经,肉体凡胎无法经受这样高频率的消耗,他的嗓子也哑了。
许砚淮就着司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