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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n走进只有一个木栅栏的小门,来到一个泛着青黄色的平房,他看着有些锈迹斑斑的灰绿色小门上只是虚挂着并没有锁着的铁黑色的小锁,眉头渐渐拧紧,一丝不安从心头窜到脑海。
没有一丝犹豫的,他伸出空着的手快速地拿下小锁推开了因为生锈而费力又不稳的小铁门,铁锈摩擦的声音在房间内幽幽响起,显示着房间的空旷。
房间的采光并不是很好,den环视了一圈,抬手拉开了屋子里的灯,房间很小,靠窗的墙边放着一张铁丝床,上面的褥子被子叠的很是工整,在军队养成的习惯,这么久也没有过变化。
床头的桌子上放着一小碟辣椒段,一个破旧的录音机,一个茶壶,两个倒扣着的杯子,床脚处放着一个木质的衣柜,上面已经有些地方都已经掉漆,露出已经偏黑色的木头,但是不管是衣柜顶还是柜门中间的镜子,都看得出主人擦拭得很干净,屋子中间是一个连着通向屋顶的炉子,只不过现在当做了茶几来用,旁边放着一个藤椅,对着面前一个不大的电视机。
这是den最熟悉的场景,甚至十几年来,都没有过变化,除了电视头顶的墙上,那是一台新的,在den的强烈要求下装上的空调。
den将手里的烤鸭放到桌子上,伸手在桌子上摸了一下,很干净,摸罢看了一眼后,他有些无奈得搓了搓手指,有些讪讪:他不是今天中午的时候才确定了任秉章去过江岐北家里吗,这么短的时间里,桌子上能有什么痕迹呢?
在这个多容纳一个人都会觉得拥挤的房间里转了一圈,den的目光锁定在放在枕头旁边的空调遥控器上,在遥控器下面,放着一个折叠得很工整的信纸。
他在原地怔了一下,叹了口气将纸张拿了出来,坐到藤椅上展开来看,任秉章的字是很标准的楷体,看起来很是养眼:den,你看到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离开曲台了。
很俗套的开场白,很熟悉的字体,但是den却没有丝毫吐槽的心情,忍着往下看下去的冲动,他给李析去了条短信:查一下今天所有去美国的航班,找到一个人叫任秉章的人。
然后才坐在藤椅上,两只胳膊撑在膝盖上,认真地看起手上的信:我知道,你迟早会查到我这里的,毕竟你的洞察能力从小都很让我害怕啊,瞒了你这么久,只是对不起了。
如果不是江岐北那老东西找我,我可能还在继续骗你吧?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要知道,但是我能告诉你的,却只有冰山一角。
虽然这些故事可能有点长,但是既然打定要告诉你了,我还是希望尽量写得清楚一点,毕竟,这封信我早就在心里打了很久的草稿了。废话就不多说了,先讲讲以前的事情吧。
很久以前,我,江岐北,还有陈纳川,我们还是一起长大的朋友兄弟,直到后来,大家选择了不同的道路——我选择了参军,很荣幸,进去了海军陆战队,江岐北开始自己打拼经商,竟然也闯出了一片天地,至于陈纳川,他去了美国,我们就很少联系了,没有人知道他在那边都经历了什么。
再见面的时候,已经是二十五年前了,我们用着当时并不先进的装备,去海对岸的小岛上,执行一项营救和缴杀任务,目标是一个大型走私团伙中脱离出来的小分队,上岸进行交涉的时候,我们才发现,被挟持的几个人中赫然就有陈纳川。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行动暴露了,好在敌人也不够团结,两方算是两败俱伤,我们决定暂时答应那群人的请求,以筹集物资为由撤离,但是就在撤离当天晚上,我们的船在海面上被敌方的好几名狙击手集火,那个人也在那个时候,为了保护我死了……
看到这里,den抬头轻轻呼了一口气,他记得任秉章跟他讲的那个场面:“在那个船舱都没有的小船上,那个人就站在我前面,我只能听到一直在响的枪声,脸上都是从他身上溅出来的血,等我听不见枪声了,应该是船开出了狙击范围了,那个人的身子才倒下来,身上全是血,掉到了水里,直接染红了一片海,尸体就沉下去了,我要去捞出来,但是班长死命地抱住我……”den清楚地记得那个时候任秉章回忆这个场景的时候,泛红的眼眶带着隐藏不住的痛苦和悲伤,所以就算任秉章可能在某些地方欺骗了他,但是他也愿意相信,那个时候任秉章的感情,绝对不是骗人的。
但是当初年纪太小,并没有想过太多,刚刚看了任秉章写得一串话,他总要在心里留几分疑问,就当是成年人的世界总不是干净的也好,好好的行动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