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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n的双手握了起来,他甚至能够想象到当时的场景:躺在地上没有反抗能力的马秀,放在他的肚子上的玻璃杯,从上用力踏上去的男人的皮鞋,一瞬间碎掉破开的玻璃,深入到皮肤里面的碎片,在男生的肚子上来回拧动的脚,因为疼痛而扭曲蜷起来的身体,慢慢渗出来的红色血液,在他的身上一层层缠绕起来的白色纱布,更深的一点点没入皮肤的锋利的玻璃片,还有最后系紧了的死结。
越是去想这样的场面,den就觉得自己的大脑在不断地往上充血,他的眼睛都有些发红起来,这个男生,是他从第二个救了他的姓名的人的手里接过来的,是他应该用生命去偿还,去保护的人,可是现在呢,他不光没有保护好他,甚至,甚至还让这个无辜的男生经历了这样的痛苦,他的眼睛有些发红,身上弥漫着深深地阴郁和恐怖的气息,双手在身侧握到了骨节发白,这个样子的den,是包括安策,江仄,甚至他自己,都不曾见过的恐怖模样,必须要承认,章斌,确实已经深深地惹怒了他。
外面传来了救护车接近的声音,他有些空洞的眼睛渐渐聚焦起来,他轻轻站起来,准备去接一下救护车,却被沙发上的马秀扯住了手掌。
他低头去看,却见马秀颤抖着手拿起了纱布的一段,递到了den的面前,眼睛却已经忍不住的闭了起来。
虽然有些不解,但他还是伸手接了过来,手里一直握着纱布,将已经再次晕了过去的马秀送到了救护车上,然后拿着那段纱布守在马秀的身边,找了一个不打扰那些不断忙碌着的医生护士的位置,他将手里的纱布从头整理到尾端,纱布上一段干净,一段血迹,或者浅浅的红色,还有的地方还有被尖锐的玻璃尖戳起来的痕迹。
颜色深浅不一的纱布,他整理到最后的位置的时候,他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在那个地上,有几个黑色签字笔写的字,黑色的墨水已经在纱布上晕染开来,有些字的笔画都有些模糊起来,但是那么几个字,却还是很容易就认得清楚:一个人,城东码头。
den拿着纱布的手再一次握紧,他总算明白了马秀给他纱布的原因,是章斌留下的吧,他用力地闭了闭眼睛,脑海中只有一句话:混蛋,一定,一定要杀死他。
就是为了传达这样的信息吗,就是为了这么短短的七个字的话吗,就是为了让自己看到这个吗,就要用这样血腥而残忍的方式去对待这样一个无辜的男生吗?马秀他,从来都没有对他的事情做出什么事情吧?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在窄小的救护车车厢内,他深呼吸了好几下并不算新鲜的空气,然后重新展开了那几个字——一个人,这个意思应该就是让他一个人过去吧,至于曲台码头,其实曲台码头现在已经不在运营了,这说的并不是曲台的码头,指的是临海的地方一个并没有很多人回去的地方,之所以叫做曲台码头,只是因为这个码头,是曲台第一个官方运营起来的码头,但是这个码头建立的时候,海上的运营还不成熟,也只有这个最大最有代表性。但是在几年前,码头运营越来越盛大,曲台码头的位置和规模也渐渐落于下成,走到现在,已经变成了少有人去的旧址了。
虽然den自己没有去过,但是从小听着任秉章给他讲的各种关于曲台的海上的各种故事的他,当然知道这个地方,当然也知道它在哪个位置。
den看了看一边的马秀,耳边是一个护士带着愤怒和责备的话语:“你这个人,到底是怎么看孩子的,这种伤都能给弄出来?也真是服了……”
他揉了揉有些发蒙的脑袋,右手穿过了发根,紧贴着头皮拽了拽头发,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想了一会儿后,给江仄去了一条短信:找个人来医院,马秀受伤了,然后,枪法好的,过来医院接我。
医院,马秀很快被推进了救治室,den不停地奔波,留了信息,又挂了号什么的,最终站在医院的门口,并没有跟着进去,他不能在这里一直待着,还有安策,还有他最牵挂的那个人。
他再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度秒如年,上一次是安策在手术室中等待着合适的血源的时候,他所有的绝望,都关乎着这个男人的性命,但是应该怎么说呢,为了这个人去死,他甘之如饴,但是过这个男人收到任何伤害,倒不如让他受尽凌迟。
den倚在医院门口的柱子上,感受着薄薄的衬衫后面传来的微凉的触感,但是心中不断上涨的热血却没有一丝冷却的感觉,他想到马秀的伤,想到不明情况的安策,想到章斌平日里的样子,像是经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