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孕针需要打三次。
陆敏知道,像厉总这样高高在上的人,是不会轻易听他人劝诫的……
她拿起棉球,给温浅浅手臂做局部消毒,再拿起针管挤压掉注射器里的空气。
“等等,先别打。”
厉南晫突然叫停。
他静静走到阳台边,从烟盒里磕出根烟。
“啪嗒。”
打火机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响起。
很快,燃烧的烟草味在四下飘散。
厉南晫靠在阳台边,两指尖夹着烟,间或抽一口,在复杂的情绪拉扯中,缓慢的舔了下嘴唇,而后,他转过身,看向睡在沙发上的温浅浅。
她侧卧躺着,秀丽的长发铺满了枕头,一只修长的手臂露在外面,胳膊的衣袖被掀起,白皙的肌肤上,有一圈淡黄的浅渍,是酒精消毒后留下的痕迹。
她睡得恬静安好,丝毫不知危险降临。
厉南晫出神的站了十多分钟,把烟蒂丢进垃圾桶里,走进房间,对陆敏道,“助孕针不用打了。”
陆敏心里长长舒了口气。
从这位厉总喊下暂停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他会取消。
陆敏笑,“看来,这位温小姐的病情还是有好转的可能。”
最后的结果是,武平送陆敏离开。
而厉南晫筹备已久的怀孕计划,也以中途取消告终。
房间里,厉南晫把窗帘都关上,只留了床头的一盏晕黄的小夜灯。
他翘着长腿,坐在温浅浅的床边,久久的凝望她的脸。
四周都是安静的,只有温浅浅被梦魇折磨的呜咽声响起。
“别抓我……呜……我再也不跑了。”
每一句,都能让厉南晫身躯一震。
从前,他竟不知她是这样过的每个日日夜夜。
颀长挺拔的身躯僵定在原地,他默了默,没有靠近她。
只是暗夜中的一双手,紧握成拳。
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震动提醒声音传来。
厉南晫瞥了一眼,是陆教授发来的消息:厉总,您会放弃这次的助孕计划,我真感到意外,祝愿温小姐早日怀上宝宝,你们多多加油,只是你这要的次数……温小姐可未必吃得消……”
厉南晫眉头一拧,随手把消息删了。
他靠近床边,温浅浅还在被恶梦折磨。
他轻轻摸了摸她的脸,触手温软如水。
他的嗓音随之低哑温柔下来,“很害怕吗,宝宝?”
说话间,他掀开被子上床,将温浅浅抱了满怀。
她像是寻求到港湾,下意识往他胸口蹭。
厉南晫心中一震,第一次感受到她这样无戒备的拥抱。
温浅浅像只小树懒,双腿挎在他腰间,完全紧紧的贴紧他。
厉南晫仰头,深深吸了口气,又吐出浓浓的浊气,平复陡然加快的心跳。
就着这样的姿势,良久,他低下头,在温浅浅的头顶落下一吻,轻声细语道,“温浅浅,这次,我们顺其自然。”
温浅浅次日醒来,意外没有看见厉南晫,倒是得知了一个好消息。
厉南晫把抵押给银行的温家,送到了爸爸名下,二老已经回了温家居住,她随时可以过去探望,前提是她每晚需要继续住在庄园。
温浅浅自然同意,一大早她就出门看二老。
只是对于厉南晫的事情,大家心照不宣没有没有提及。
温浅浅心里憋着股气。
她在等,等宫辰夜那边传来新的消息。
在此之前,最好的办法就是维持暴风雨前表面的平静。
唯一让她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明明证据指向厉南晫,他却还要想办法提前让父亲出狱。
这分明和作为“主谋”的他目的相悖。
当然没有证据前,她也不能完全凭主观意念把他当成敌对来看。
她在等开庭,等他的辩护律师告知她真相……
而开庭前的一个多月,每晚,厉南晫都会咬着她的耳垂,轻轻问她亲一下好不好。
语气有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她也无一例外的同意了,作为他帮助爸爸出狱,以及温家宅院的报答。
只是到最后,总不止亲一下那么简单。
这天晚上,温浅浅半夜起床上厕所。
她脚步虚浮的走到卫生间,看着储备充足的卫生巾,一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