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政文需要的血很多,厉南晫看了眼他当下的状况,当即就要求院长给他按最高标准线来抽。
血液抽取还需要分离净化,实际能用的可能还不到三分之一,而温政文,从上了手术台开始,每天都需要大量的血液供养。
厉南晫发了话,执意要抽最高血量,没有人敢反驳他。
温浅浅却不想要他这样突然的无私奉献,拉住他的胳膊,不许他进手术室。
“厉南晫,你别疯了,医生都说了,我爸的病是在监狱里时得上的,你不是说有派人专门照看吗,为什么当时没有查出来?现在,又在这里假惺惺做什么?”
见到两人争执起来,医生都自觉的退出房间,顺便帮他们带上了门。
厉南晫笑,“你没看见桌子上的签了字同意书,我玩命演假惺惺给你看?”
温浅浅看着面前的男人,身着白衬衫黑色西裤,额前的短发微垂,给他整个人添了丝温和的假象。
真是和掐着脖子警告她,不听话就要她死的男人判若两人。
温浅浅自嘲的勾了勾唇,她的心,竟然还会对这种人保持半点心软。
厉南晫压根不觉得自己偏执起来有任何错,但他却不爱见到温浅浅这咄咄逼人的模样。
一点都不可爱了。
他沉声说,“闹完了就在外面等着,我抽好血自会告诉你。”
“你就不能不抽吗?我无法理解你此刻的行为。”
温浅浅淡淡开口。
厉南晫英俊的脸上闪过诧异。
他的血,还不是谁都能用的!
可温浅浅直接就拒绝了。
厉南晫双眼微眯,冷意又危险的问她,“你觉得我会害你爸?”
“不是,只是觉得,你没有必要为我做这么多,我并不会领你的情。”
哪怕是他刚刚才在记者们的面前宣布了父亲无罪。
就好像,这句话,就可以轻飘飘揭过这三年发生过的一切一样。
“温浅浅,你别不识好歹!”
厉南晫眼神锋利起来,“刚才在那些记者面前,我给岳父捡起了足够的面子。”
“可我爸要是没有坐牢,这面子都不会掉在地上。”
她声音细弱蚊蚁。
“出去等我。”厉南晫冷酷的声音落下,再没有接她的话茬。
温浅浅最后还是被保镖们请出了手术室。
厉南晫最终输了的血,人出来的时候,嘴唇都没有任何血色。
武平扶着他去旁边休息室休息。
温浅浅去看他,听到厉南晫冷峻的脸侧到一边,也不看她,只是一字一句的问她。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还是觉得,是我害的,对吗?”
温浅浅默默的听着,只是沉默。
时间就这样凝滞了好几秒,她踌躇着想开口,突然听到厉南晫说,“不必说了。”
两人因为孩子而生出来的一点信任,又因为温政文的事情再次降至冰点。
就在刚刚,她收到宫辰夜的信息。
说他已经百分百确定父亲入狱一事,背后操控整个案件的主谋,就是厉南晫本人。
她当下她要做的就是看住他,以防他突然消失,开庭缺席。
温浅浅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看住厉南晫。
但凡她有这样的话语权和实力,也不至于一次次逃走又会被捉回。
一切,只能顺其自然。
休息室里,厉南晫因输血过多很快昏睡过去。
她走到床边看着他的睡颜,想到什么,手摸了摸肚子。
她在心里说,要是宝宝不想要爸爸被告,就闹一下妈妈肚子。
可,宝宝在她肚子里没有发生任何异动,她甚至连半点孕吐的想法都没有。
—
在厉南晫的安排下,一袋袋血浆乘着空运而来,紧急抵达医院。
在医院一行人的分检下,告知温浅浅这些送过来的数量,差不多足够父亲换血,手术也定在明晚。
晚些时分,温浅浅离开医院,有母亲和护工照顾,还有医生24小时监测,她可以稍微放心回趟庄园。
早上出门穿的少,这会儿已经感觉有些冷。
厉南晫披在她身上的外套,她在休息室时搭回到了他的身上。
夜晚,厉南晫回到庄园。
一抬眼就看到主卧的灯还亮着。
他在玄关处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