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前宋末年造反此起彼伏,就算金兵不南下,大宋也撑不了几年。
「三者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饥饿!」
「饥饿?」
「对。」蒋庆之把题目丢出去,「今日之后,你二人有空闲便去查查当今大明的粮食供给如何。」
「表叔,这个题目太宽泛了。」景王觉得不好着手。
「就是……换个词吧!大明的粮食安全!」
下课了,两个皇子却赖着不走。
「每年一到冬季,宫中的饭菜就没法吃了。」景王发牢骚。
「是啊!送到面前时,饭菜上面的油脂都凝固了。」裕王也很是不满。
「蹭饭直接说,不用找藉口。」蒋庆之没好气的道。
不过,宫中的饭菜真的不咋地。
「吃了?」
「没……吃了。」
午饭前,蒋庆之被召见。
嘉靖帝正在吃自己的『早饭』,看着倒不是裕王口中的油脂凝固模样。
帝王的饭菜,和一个小透明皇子的自然不同。
「朕不差饿兵。」
「那就……来点。羊肉多来点。」
道爷吃的太清淡了,蒋庆之的身体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缺不得油水。
羊排一份,是烤的。
蒋庆之一嘴就撕下了满口肉,吃的嘴角流油。
味道不错。
道爷一边看,一边吃,不知不觉吃完了自己的主食,抬眸看看黄锦。
「给陛下再上一张饼。」黄锦低声交代。
和年轻人在一起吃饭,总是能感染到他们身上的活力。
饭后,嘉靖帝一边散步,一边揉腹。
「打开和俺答部交往的口子,有利有弊。利就不说了。弊端在于军队。」
「是。」蒋庆之说道:「许多人都有这个担心,觉着若是被俺答察觉到了大明军队糜烂……」
他看了嘉靖帝一眼,见道爷并未反对糜烂这个词,继续说道:「他们担心俺答会生出野心。其实,野心这东西时刻都在。与其把太平的希望寄托在对手身上,不如强大自身,令对手胆寒。」
「若是如此,诸卫不动怕是不行了。」道爷幽幽的道:「所谓春江水暖鸭先知,昨日一群鸭子在朕这里呱呱叫,让朕头疼不已。」
这个谜,蒋庆之猜不到,「鸭群?」
「一群武人。」嘉靖帝看了表弟一眼,换个人,他哪里会揭开谜底。
「陛下这是……」蒋庆之突然心头一震,「陛下是要整顿京卫吗?」
嘉靖帝颔首,「虎贲左卫在大同两战告捷,可见京卫并非一无是处。不过得整顿,重新操练。」
于是一群武将便觉得机会来了,想主持此事。
一旦成功,此人对军队的影响力将会有质的飞跃。
蒋庆之默然。
在他改造虎贲左卫的过程中,外界不断有人质疑,说虎贲左卫再这般下去,就成了他蒋某人的私军了。
这是京卫啊!
若是哪日蒋某人生出了野心,会不会上演一出谋反大剧?
所以蒋庆之这阵子远离虎贲左卫,便是避嫌。
实际上从古至今,军队掌握在某个人手中都是犯忌讳的事儿。
哪怕是以后,依旧不时听闻某国军队造反,推翻现政权。
「虎贲左卫的操练之法……」嘉靖帝看了蒋庆之一眼。
「陛下只管令他们去学就是。」蒋庆之很豁达。
等蒋庆之告退后,嘉靖帝说道:「昨日那些人暗示朕,觉着庆之不肯把操练之法教授给他们。当让此辈来看看庆之的心胸。」
在这个时代,技艺是属于私人的,神圣不可侵犯。
所以如何操练,如何统军,如何排兵布阵,如何临阵指挥……这些技艺都在将门中传承着,帝王也不能伸手索要。
这便是将门的来由。
而蒋庆之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技艺丢出去,这份心胸令嘉靖帝难免生出了歉疚心。
于是,当将领们被召集到了兵部,有人发牢骚,说蒋庆之不肯露面,这是不愿传授兵法之意,可见暗藏野心时,被王以旂一茶杯砸的满脸开化。
「滚出去!」
王以旂指着外面,脑海中却回想着陛见时的场景。
「让他们去虎贲左卫学,学到多少都是他们的造化。」嘉靖帝冷冷的道:「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