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李恬只觉得心中一紧,「他们怎敢?」
「他们为何不敢?」夏言冷笑,「宫变后,陛下隐入西苑,推出宰辅来掌控朝政。从此后太子就成了那些人眼中的香饽饽。一边是帝王,一边是群臣和后面的士大夫们,小小的太子被夹在中间……」
夏言叹息。
李恬心生怜悯之情,「难怪夫君曾说,天家的孩子要麽蠢笨,浑浑噩噩的还能快活些。要麽就肆无忌惮,不被规矩约束……就算是死,也死的痛快些。」
「那小子!」夏言莞尔,「这是他的性子,不喜被约束。不过太子却不能。」
李恬笑道:「如今也算是雨过天晴了,等夫君回来,再让他好生感谢夏公。」
「让他亲自下厨弄几个好菜,陪我几杯就好。」想到蒋庆之的厨艺,夏言不禁垂涎欲滴。
他看到李恬抬头看着门外,便跟着看过去。
一个仆役站在门外,说道:「成国公的人送来消息,太子……薨了。」
夏言脸上的笑意僵硬。
李恬手一松,茶杯重重落在案几上……
……
太子薨了。
整个皇城和西苑陷入了一种死寂中。
卢靖妃闻讯赶来。
她带着人急匆匆的到了太子寝宫外,见几个御医颓丧跪在外面,便低声问道:「为何如此?」
御医们知晓她是想问太子为何暴毙。
几个御医摇头,没人敢回答这个问题。
卢靖妃走到门外。
寝宫内,嘉靖帝背对大门坐在地上,太子躺在他的身前,脑袋搁在他的膝头。
卢靖妃突然觉得心脏像是被什麽给捏住了,她大口的喘息着,嘴唇蠕动……
嘉靖帝轻轻拍着太子的肩头,嘴里哼唱着不知名的歌……
「陛下。」卢靖妃张开嘴,突然发现嘉靖帝的鬓角多了一缕白发。
「陛下!」
卢靖妃不知何时已然泪流满面。
……
「见过长威伯!」
「准备乾粮!」
「是。」
驿站,蒋庆之接过乾粮,就着温水吃了起来。
打前哨的孙不同回来了。
「伯爷,并未有什麽异常。」
蒋庆之咽下饼子,心中一松,放缓了吃饭的速度。
这里是到京师的最后一家驿站。
不出意外的话,今日他就能赶到京城。
看来太子还好!
蒋庆之觉得自己这只蝴蝶的威力很大,不禁乐了。
匆匆吃了乾粮,蒋庆之等人再度出发。
就在他走了没多久,几个男子进了驿站。
「你没下毒?」
「蒋庆之身边的人机警,我哪敢?」
「蠢货!」
「那些人一直在盯着咱们,有本事你等便弄了那等延迟发作的毒药来。否则一旦蒋庆之毒发,那些人第一件事便是要弄死我。」
为首的男子是个文人,冷冷的道,「为道而死,死而无憾!」
驿卒定定的看着他。
「那你为何不去死?」
……
暮春的官道上行人多了不少,蒋庆之等人越过一段平整路面,前方有些坑洼。
「小心!」
前方的护卫喊道。
这里必须要减速。
转过这里,前方路旁有个亭子,一些旅人在里面歇脚吃东西。
孙不同策马冲在最前方,眼角突然有些东西闪光,他毫不犹豫的喊道;「戒备!」
亭子里的旅人们突然冲了出来,有人拿着弓箭,有人拿着长刀,疯狂冲向蒋庆之等人。
蒋庆之心中莫名一紧,左侧的孙重楼已经策马冲了过去,莫展紧随其后。
「保护伯爷!」
两个护卫拿起盾牌,挡住了射来的箭矢。
那些刺客见就孙重楼和莫展二人冲来,不禁大喜。
当两把刀杀入时,所有的喜悦都成了梦魇。
「走!」
蒋庆之不等结果就策马疾驰。
是什麽人这般疯狂,竟敢在京城之外截杀我?
京师发生了什麽?
蒋庆之满脑子都是这些念头。
身后两把长刀在人群中掀起了血雨腥风。
惨嚎声中,后续赶来的徐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