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蒋庆之眯着眼,眼中有利芒闪过,「马上回京!」
身后李献在大笑,「这个天下,从不是帝王的天下,蠢人看不透,那便去死。先帝死了,哈哈哈哈!老夫敢打赌,所谓的溺水染疾而逝定然有假……」
蒋庆之上马,冷冷道:「我知。」
「可你不知的是,那些人聚拢在一起能干些什麽。」李献喘息着,突然笑道:「老夫知晓自己难逃一死,不过老夫想求一事,若你答应,老夫便告知你一个秘密。」
「说。」
「老夫这个儿子能不死!」李献看着私生子,眼中有慈祥之色。
「老狗,都是你带累了我!」那年轻人却叫骂着。
「好!」蒋庆之点头。
他很好奇李献口中的秘密是什麽。
李献跪在地上说:「老夫听闻上次那些人商议动手,有几个家主反对动手。你可知他们为何反对?」
蒋庆之蹙眉,「别想拖延时辰。」
李献笑了笑,「那几个家主说,陛下是刚愎自用,可说实话,换个帝王难道比他更强?这个大明待你我不错,若是内乱起,塞外异族趁虚而入,你我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蒋庆之默然片刻。
「回京!」
朝阳下,他策马疾驰着。
孙重楼和徐渭赶紧去追。
「老徐,少爷好像很开心!」
「是极为开心。」
……
「父皇还是不肯见我。」
老地方,裕王坐在台阶上,阳光就洒在身前。
「都是那道人弄的鬼。」景王站在后面阴影中,「你如何说的?」
「我说所谓二龙不相见,不过是臆测。我……不怕。」
「哎!」
「怎麽?」
「你不怕,可父皇怕啊!」
「……」
景王走过来坐下,「你越这般说,父皇心中就越担心。」
「真心换真心罢了。」裕王嘟囔。
「我母妃有时不讲道理,这时候我就会哄她,把她哄高兴了皆大欢喜。你说这是不是真心?」
「是。」
「所以呢!真心不在于手段,而在于心思。」
「我的心思没那麽多。」裕王有些怅然,「我真的很笨。」
「你没那麽笨,只是……表叔怎麽说的?你这是大巧不工?还是什麽厚积薄发。」
「表叔说我像一个姓郭的,什麽十八掌,什麽丐帮。」
「哎!朝中有人建言立储了,说当立你为太子。」
「这是作死呢!」
「我也是这般觉得的。」
兄弟二人并肩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裕王起身看着景王,认真的道:「我们能否不反目?」
景王笑了。
裕王说道:「我喜欢这般活着,厌恶充满了算计的日子。」
「可活着不就是算计吗?」景王说道。
「算计什麽?那个位置?我……」裕王突然住嘴了。
「还好,你总算是没说出那句话。」景王冷冷的道:「你若是说什麽我不争了行不行,那从此咱们就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公平!」裕王看着景王。
「担心我母妃?」景王似笑非笑的道。
「有点。」
景王起身,「我母妃很聪明,她知晓父皇的底线,故而……安心!再有,你觉着我需要吗?」
「你比我聪明。」裕王说道。
「表叔说我太聪明。」景王笑了笑。
「走吧。」
「走!」
二人缓缓走进了阳光里。
……
「陛下,二位殿下来问安。」
永寿宫内,嘉靖帝在抄写经文,他的嘴角生了一个疮,有些肿胀。
「告诉他们,朕安好。」嘉靖帝手上不停,一笔笔写下去,仿佛是写下了许多情绪。
当一个人需要心静时,最好的法子便是写字,渐渐的便会沉浸进去。
黄锦出去,见一个内侍在外等候,便问道:「何事?」
内侍叫做方毅,他说道:「太常寺那边准备了些果子,说是能清火,可要弄些来?」
黄锦想了想,「弄些来吧!」
「是。」方毅告退。
黄锦这才对两个皇子说道:「陛下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