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屎尿,走在路边你得戴顶帽子,否则不小心楼上就往下倾倒尿液……」
满意的看着两个智囊不敢置信的模样,蒋庆之甚至看到徐渭的舌头快缩进了咽喉中。
「在那个大国的城外,巨大的粪堆高耸入云。城中污水横流,以至于不得不把鞋跟弄高些。」
「那些人不喜沐浴,体味又腥臭难闻,于是便发明了什麽香露,喷在身上以掩饰自己的体味……」
胡宗宪彻底明白了,「这等不文明的国度,大明有责任丶有义务去教导帮助他们。」
徐渭瘫坐在椅子上,懒洋洋的道:「可这些人定然不听。所以先得毒打一顿,让他们俯首帖耳,随后再教他们如何做人。」
两个明白人。
胡宗宪说道:「可儒家那边必然会反驳……」
蒋庆之说道:「儒家的所谓爱,充斥着等级之分。第一等是高官权贵,其次是士大夫,第三是读书人,最后是那些底层百姓。而我墨家的爱却不分阶层。」
……
「博爱!」
道爷算是看明白了,这是个理想主义学说。
儒家难道不是吗?
大道理一个接着一个,但没一个他们自己能做到的。
大道理用来装点门面,骨子里要干什麽,这才是帝王看重的地方。>>
千年以降,儒家骨子里要干的事儿就一个:关起门来称王称霸,自我陶醉。
但很可惜的是,中原周边不断孕育出凶狠的敌人,否则还真不知道儒家能把中原带到什麽地儿去。
而墨家……
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兼爱非攻在道爷的眼中不过是藉口罢了。
有敌人?
那还等什麽?
叫上咱们的朋友,砍人去!
墨家面对敌人不会有第二个选择。
硬扛!
而儒家呢?
他们最喜欢议和,从前宋开始就是如此,结果被盟友金人给灭国了。
到了大明他们好了许多,但最擅长的从议和变成了挨打。
你打!
你继续打!
哥就蹲着抱头,随便你打!
打不死哥,哥依旧关起门来自娱自乐。
「这就是个娘们!」
道爷唏嘘着。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黄伴。」
「陛下。」
「那笔钱该收了吧?」
地主家也没有馀粮不是。
「陛下,那边说十日内给钱。」
「需敲打一番……对了,确定刺杀庆之夫妇的便是张同?」
黄锦恭谨的道:「是,不过那些刺客的身份和侯府无关。」
「这些权贵的小把戏。」道爷讥诮的道:「既然不要脸,那朕便让他没脸。让张同来。」
「是。」
张同接到道爷召见的消息,整个人都懵了。
「陛下这是何意?」
他揣测了许久不得要领,但王宁说道:「侯爷就咬死一条,那些人与侯府无关。再有,此事背后那些人家难道能坐视?」
是这个理!
张同进宫面圣。
裕王此刻和景王在老地方会面。
「是张同的手下乾的。」景王双手抱胸站在后面,冷冷的道:「不过找不到证据。」
「权贵人家避祸的手段多不胜数。」裕王觉得郁郁难安,「坐视这等丑类逍遥,我心不安!」
「且等等,」景王说道:「等风平浪静之后,咱们再寻机弄他。」
「如何弄?咱们连父皇的面都见不着。」裕王捶打了一下台阶。
「总会有法子的。」景王走过来坐下。
「张同此刻成了一个为表叔而挖的大坑!」裕王冷冷的道:「不动手,那些人会嘲笑表叔遇刺也不敢报复。动手,那些人定然盯着表叔……进退两难。」
「所以我说你这人是在装傻。」景王不屑的道:「有什麽东西只管吐露出来,藏着掩着的生怕别人忌惮你似的。」
「我比不过你……」
「你如今为长。」
二人之间默然良久,景王起身拍拍屁股,「回了。对了,回头咱们劝劝表叔。」
「嗯!」
裕王漫无目的的在西苑转悠着。
与此同时,张同在道爷那里站了半个时辰。